翌日清晨,云娘起了床,却没看到陆琅,往常他一般在小院子里劈柴或者去溪里挑水,云娘便以为他早起去挑水了。可一直到天黑,仍然不见陆琅人影,顿时就有些慌神。
“难道有什么急事?”云娘心道“有什么事不能先打个招呼呢?”云娘突然胡思乱想起来:“难道出了什么岔子?”
突然,她“噌”得站起来,要去找王婶儿帮忙。王婶儿大儿子还在家里,且他家跟里正关系好,可以多找些人一起帮忙找找。云娘正欲走出门外,又缩了回来。
“还是不对。”她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按说陆琅会打猎,必有些身手,寻常人近不得身;再看他相貌处事,还有以前有传言,说他曾经杀过人!
“看来真不是一般打猎的。”
其实这一点云娘早就有些猜测。突然,云娘心一跳,脑中闪过昨晚那道黑影!
幸好,她没有张扬出去!云娘捂了捂胸口,很有些后怕。
这边云娘惊慌未定,院门口巧儿进来了:“云娘姐,我哥今儿回城开张,娘说上晌可能有些忙,你下晌过来跟她学绣样。”
“哎,知道了。”云娘扯了扯笑容道。
年后空闲,云娘觉得在古代还是得学点刺绣,于是便得闲了就去王婶家讨教。王婶儿虽说年纪大了,年轻时候那手艺也是村里数一数二的。
巧儿传了话,便自顾家去了,只觉今天的云娘有些不一样,也没在意。
直到三天后,陆琅还是没回来。王婶儿一家因住的近,也就知道了陆琅不在家。
“他家一个远亲去世了,本也不用去的,可那家说只剩这一个远房侄子了,便差了人来。”云娘顺嘴扯了谎:“事出突然,前儿一大早就走了,故没有惊动人。”
“原是如此。你有甚事记得知会婶儿,别逞强。”王婶点点头道。
“谢婶子。”云娘扯出一丝笑容道,心里却是七上八下:这陆琅到底去哪里了?一时间觉得他会不会就这样一走了之;一时间又觉得他是不是出了意外。
如此忐忑地过了五日,陆琅终于回来了,在夜深人静的晚上。
当时云娘正翻来覆去睡不着,突然听得院里“嘭”地一声,立马下地开了条门缝打探,远处走来了个人影,一身黑衣,走路有些晃。待人走近了,云娘定睛一看,不是陆琅又是谁!
她慌忙开门,正要问话:“你到底……”后头的话还没出口,前面的人“噌”地倒在地上。
云娘连忙前去搀扶,只见陆琅脸色惨白,嘴唇一丝血色也无,眼睛倒还睁着。云娘鼻子一酸,眼一红,“啪”得落下一滴泪来。绕是心里排演过很多可能的情况,真见到他这样,心里还是难受的紧。
“别哭,我没事。”男人一脸歉意:“让你担心了。”
“进门说话罢。”云娘使出全力搀扶着他进屋,又为他脱了靴,扶他躺下。事到如今,云娘已然猜到了什么,只越想越害怕。她不小心到了这个时代,本想着安安稳稳度过一生,未曾想遇到了这种事。
“罢了,既来之则安之,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云娘想。
陆琅看她欲言又止,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咦?可以说吗?云娘还没问出口,男人又道:“能说的我尽量说。”
云娘心里啐了一口,道:“以后能说了再说。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无妨,已经治过了。只是回来的急,没休息好,才……”未等他说完,云娘已经上手去脱他的衣服。
“我自己来罢。”
陆琅耳朵一红,脱了上衣,只见男人左边肩上包裹着纱布,雪白的纱布已经被血沁的鲜红,膀子上、背上还有些刀伤,已经止了血,刀口不深。
云娘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伤,有些害怕,强作镇定道:“你的纱布得换,可有药没有?”
“我自己可以。”
云娘剜了一眼,道:“别逞强。”于是便打开他随身的包袱找了找,见有五六包药、一个白色瓷瓶、一卷纱布。
“可是这个?”云娘拿起一包药问道。
“这是外用,一天一换;瓶子里是内服,一天一颗。”陆琅点了点头道。
云娘呼了呼气,开始小心翼翼地拆纱布,待看到那三寸长的黑色刀疤时,她险些叫起来。作为现代人,直觉告诉她,这是中毒了!
“你是不是中毒了?”云娘脱口而出。
“已经解了。”陆琅没想到竟瞒不过她。
“大夫如何说?”云娘渐渐静下心来。
“那内服的是解毒丹,吃完应该就无大碍了。”
云娘点了点头,又道:“肚子可饿了?这身衣服可要给你处理了?”
陆琅听了有些吃惊,云娘的镇定让他有些意外。一般村妇见到这种事吓得都哭了,帮他包扎也就罢了,竟还要帮他处理夜行衣?他这个云娘可真不一般,只脸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