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懿王府。
东方潜抚着他三层的蚕丝被褥,摸着他张扬奢华的金丝楠木蛟莽戏珠大床。深情的眼眸像在与挚爱道别,眼底的柔情,足够在大床上再铺一层柔丝。
“王爷,该走了。”是他的贴身侍卫。
东方潜不为所动,只想再与爱床再温存片刻。
“王爷,该走了。”是女帝陛下派的卧底太监。
东方潜一秒收起所有的柔情,板着一张脸,正正衣冠,回身瞥了那随行太监一眼,眼神冷冽带刺,像是在看夺妻之仇敌。
随行太监打了个寒颤,恭敬地弯腰行礼道:“王爷,请。”若不是怕天黑赶不到驿站,他才不敢招惹这睡杀神。
像是打了胜仗的绛紫色孔雀,东方潜越过两人,大踏步向外走去。临行自然不会忘了他还未兑现的“不动星罗灵蕴床”。
上了马车,坐了不到半刻钟,他就被搅散了两庄美梦。
又一次,在他要摸到他的不动星罗灵蕴床的时候被颠醒。
“停!”
这马车是一点坐不下去了!随便抢了不知谁的马,一挥马鞭,那马背着东方潜就跑的飞快。
扬起满地的灰尘,还有后头面面相觑的百来号人。
主子先行一步了,还愣着干嘛,追啊!
……………
查啊查,确保所有地方都检查过,所有线索都记录在案。
几人帮忙把三具尸体都抬到殓房去。
就在二堂,围着大圆桌,等待开会。
因李叔拦着,一番操作下来,南芝愣是没见过尸体一眼。
叹气,她平时也没表现的太过胆小,怎么这会还把她当小孩子对待。
又过了半晌,胡仵作那边也出结果了,看几人围在二堂的大圆桌,空了个位,一看就是专门给他的。
除了上报去了的王捕快,所有人就位,开始就已知线索展开讨论。
“水没毒,银针没反应,抓了只小鼠,喂了也没死。”胡仵作先说。
那就奇了怪了,老爷夫人口鼻有血,明显是砒_霜中毒迹象。
“厨房的锅碗残羹都验过了,均没有砒_霜。”胡仵作说着,将记录检测的本子递到师爷跟前。
在县衙,除了县令大人外,就剩师爷能拿主意。
“我在后院捡到了这个。”李二叔说着也拿出一条粗麻绳。麻绳上带着斑斑血迹,还未完全黑褐下去,应该历时不久。
胡仵作只多看了眼,开口断言:“两端带有血痕,说明歹人行凶时过于用力,也伤到了两掌。”说完他率先摊出白净的双掌。
几人也效仿他的动作,先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南芝不解,真有人杀人时能遗漏如此大的破绽?
“这歹人怕不是初犯。”李叔对此也是嗤之以鼻,这么粗糙的麻绳,是生怕留不下痕迹。
闻言,南芝几刻想到身宽体胖的马有金。手上带伤,初犯,身形高大,都对上了。
“那也未必,也可能是为了栽赃。”沈师爷捋了捋并不茂盛的胡须。“歹人此时应该是会关注我们的举动,大伙都留意着,府衙来人前先不声张。”
县衙人手不足,这是共识,若是让外人知道县太爷遇害了。先不说会不会引起什么慌乱,就是来关注这事的,一人一脚也能把县衙门槛踏平。
这时,南芝察觉到内堂好像有什么人影在盯着他们。
定睛一看,周围空荡荡的,没人。
晌午时分,就是有冤魂,也不该在这时冒头吧?南芝搓搓发凉的小手,往李叔身旁靠了靠。
临近饭点,眼见讨论不出结果,有家庭的就各回各家,没家庭的就各自觅食。顺带打探下县城最近有什么异常事。
李叔带着南芝还有李二叔一起出去觅食。李叔是没家庭,二叔嘛……他是嫌弃婶子饭食难吃呢。
三人特意绕了两条街,才在一间面食摊子面前坐下。
李二叔看着南芝,温声试探:“芝丫头,沿途那么多餐馆,你知道我跟你李叔为什么要绕远路,到这儿来吃?”
南芝来时也一直在注意周围环境,不在人多的闹市,也不选富人常待的金银首饰街,况且这里……她早上不才来过。
闻言她开口:“官学,我猜是沈公子,他也是官学学生?”
二叔欣慰点头,“果然是读书的好苗子,就是聪慧。”
南芝怕他又扯什么让她回去念书,参加科考之类的话,忙转移话题,问:“沈公子是什么年岁的?在什么班就读?我或许能知晓一二。”
二人像是刚想起来,恍然道:“他跟你年岁相仿,读那个叫……”
李叔补充道:“应试班,跟你同班!”
闻言,南芝一下子想到坐她后座位上的书呆子。不是这么巧吧。
又想到什么,南芝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