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可把老臣急坏了。”张太医一边为她换药一边吩咐月瑶打扇。
“但毕竟伤在头上,老臣也不知今后是否还会出现其他症状。不过如今看来,恢复的不错,情况也不算太差。”
微弱的风缓解了些药膏的灼痛,萧辰昱眉头紧皱地问道:“没有人……知道吧。”
张太医叹了口气,“陛下放心,除了老臣和月瑶姑娘,无人能近陛下身,您且安心修养,莫要忧思烦扰,再躺个五日方可起身。”
老太医瞧萧辰昱一副迷茫不明所以的模样又补充道,“你这娃娃可别瞎折腾,越长大越是不听劝,这身子本就内有亏损,就算老臣是华佗在世,也给您炼不出一副金刚铁骨啊。”
萧辰昱梳理着逐渐恢复的思绪,轻声安慰道,“嗯,朕明白,这次……是意外,不会再有下次了。”
“陛下可别总是哄骗老臣,老臣如今这把岁数,也经不得几年折腾。”张太医看着萧辰昱鬓间冷汗涔涔,眼里尽是疼惜动作愈加轻柔。
“您别瞎说,有朕在,您定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萧辰昱看着眼前之人眸中的血丝与眼底的青黑,从小到大唯一关心爱护自己的长辈便只有这个从小看顾她的老太医。
宫人给药炉新添勺安神香,青烟丝丝缕缕地缓慢升腾逸散。
张太医走后,月洳端着碗汤药跪在榻边,她瞧了眼渐亮的天色问,“这几天有谁来过?”
月洳轻吹了口汤药恭敬递到她唇边,“回陛下,您刚回来的那天,约有半数朝臣都在殿外跪了几个时辰,听张院判说您病情稳定下来后才回去,第二日靖王殿下、丞相大人、承恩伯……都来过……谢小侯爷每日辰时都来,看这天色一会儿应该也该到了。”
她顿了顿,见萧辰昱脸色并无异常才道,“前几日严阁老以国不可一日无君为由,写了封请命折子要求靖王殿下监国主持大局,被丞相大人与薛将军驳回,说……要从几位王爷中推选合适人选,几人在朝堂争论不休,至今未有定论。”
萧辰昱神色淡淡,将药喝了大半抿了抿唇道,“嗯,朕知晓了,拿下去吧,太后可曾来过?”
月洳半天不敢回话,萧辰昱轻嗤了声,“罢了,唤顾钊来。”
她在这世唯一的亲人对自己的生死毫不在意,怕是在乎的只有太后之位和她们柳家荣耀。
顾钊身着玄色轻甲俯身跪在榻前,脊背僵硬沉默不语,高悬马的尾垂在脸侧遮住了锋利的眉眼。
萧辰昱神色复杂地凝视着他,“围场那日怎么回事?”
“回陛下,臣无能。那日臣未发现有可疑之人闯入,送陛下回来时曾见旁侧一颗树上插了支箭,但情况紧急无暇顾及,待再返回围场查勘时,那支箭……连带树都不见了。臣派人将围场搜寻多遍,也未曾找到。”顾钊声音越来越低。
“不见了?”萧辰昱眉头紧蹙,顾钊不是会推脱责任之人,可这总不会凭空消失,箭矢擦过的寒意仿若在侧,萧辰昱此刻的脑中是前所未有的清醒。
要如何藏,才能完全不见。是妖术还是阵法,皇家围场布防严密,这些年朝堂纷争不断,但她这傀儡作为各方势力维持平衡的筹码一直安分守己,有谁会如此大费周章至她死地。
这个杀人动机着实耐人寻味,方式也精妙无痕。会是谁呢?
萧辰昱思忖间视线划过不远处的药炉,突然想起剧本中曾提到一个人——“卢临渊”,此人是男主赵蘅担任太傅时府中门客,极擅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帮赵蘅暗杀过不少政敌。后期发现男主为逼他投诚截杀他亲妹与男主反目成仇。
大齐擅五行八卦之术者不过一手之数,此人并不在其中。真的会有这么个人吗?不论书中所述真伪,其中祸患与这编撰之人皆不能留。
“派人去岭南查查是否有个叫‘玄门’的江湖门派和一个叫卢临渊的人,莫要让旁人知晓。”
“是,属下明白。”
额头的伤口又传来阵阵钝痛,眼前隐隐有些发黑,萧辰昱压平复着情绪阖上眼细细梳理人物剧情。
赵蘅……记得几年前确实有个探花郎叫什么蘅,那时她尚未亲政,对这些也不甚在意,只是听严嵩提过一次,而剧情中他是严嵩的关门弟子。
萧辰昱轻抚着额头的药巾眼底讳莫如深,“德喜,派人去承恩殿门口守着,待早朝散后宣严嵩来。”
“是,奴才遵旨。”
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陛下,谢小侯爷求见……还带了不少礼物呢。”月瑶歪着脑袋从檀木牙雕屏风后探了探。
“宣……”萧辰昱本有些疑惑的神情凝滞了片刻,适才想起几日前与谢蘅起了争执还未和好。
萧辰昱撇了撇嘴,躺回床上背对着门口,“叫他滚进来。”
谢蕴比萧辰昱年长三岁,是平阳长公主和昌平侯唯一的儿子,从小和她一同长大金尊玉贵娇生惯养,在皇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算是纨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