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只是二字，不觉停顿了一下的黄宇齐把尾音拖到很长很长。长长的尾音里盛满了感慨。
他轻轻呼了一口气后才接着说，
“想跟她说声道歉。当年为了能让你有理由更好地接近她，我才故意在她面前装可怜，我也是伤害她的帮凶之一。”
黄宇齐这几句无力的慨叹，也引来了闻也的无言。
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几句话，也接不上这几句话。
只感觉犹如万蚁噬心般地疼。
没能得到闻也的回应，黄宇齐不觉又说了一句，
“你说，如果我们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这样善良的人，我们还会选择那样做吗？”
强忍着疼痛的闻也，毫不犹豫地回答说：“会~”
即使时光会重来一次，他也会选择那样做。
因为从他决定从张笺身上入手时，他就已经没有退路了。
也算是猜测到这个答案的黄宇齐，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
“也是，她是我们当时的唯一选择，哪怕明知道我们后面会后悔，也必须坚持下去。宁愿被她恨，也不想被当时的林清萧给啃得骨头都不剩。虽然后来的我们还是一无所有。然后，又还是和林清萧纠缠在了一起。这可能就是命吧！就是，”
说到这的黄宇齐，有些哽咽，
“觉得非常可惜，我们失去了这么一个对我们如此真诚相待的人。”
他们这样的人啊！
以后恐怕很难再遇到像张笺那样子几乎是无条件对他们好的人了。
只是，恶劣的他们又不值得她待他们这样好。
黄宇齐这么几句话如同火上浇油，惹闻也只感觉到更痛苦的感受，整颗心像是被无数手从四面八方涌来尽力地拉扯，让他疼到脑子有一瞬间的空白。
拒绝再去对从前做假设的闻也，连忙转移话题说：“那对于你的道歉，她说了什么？”
黄宇齐又侧脸看了看闻也，
“她说，她只往前看，过去的事不想再关心了。我想，她的意思是不管是事还是人，她都不想再关心了。”
最后一句话他是故意加上去的。
也是希望不管是张笺，还是他们，都要勇敢地往前走。
“往前看~”
闻也不觉跟着低喃一句，然后轻轻地笑了。
他目光直直看向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好一会才长舒一口气，
“往前看，挺好的。”
那他以后就以往前看态度去面对她吧！
一个与过去不一样，崭新的闻也。
对于闻也放下的感慨，黄宇齐却是心头微微一震，拎着茫然不解的语气问，
“你该不会真的打算天天来剧组吧？”
考虑到闻也的工作，让他每天一整天都待剧组也不现实啊~
但他又清晰地觉得，闻也舍不得舍弃这好不容易的见面。
面对黄宇齐的疑惑，闻也微微勾唇，
“我像是这么无聊的人吗？”
黄宇齐点点下颌，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以前的你肯定不是，但现在我不敢确定了，毕竟我知道你今天出现在这里就是别有目的。”
闻也那勾唇的弧度不由得加深了些，无声地笑了笑，然后摇摇头，
“不会。我一直待在剧组里太明显了，太容易迎来她那一家子的关注。这些人目前来说都不太好对付。”
黄宇齐忍不住冲闻也露出一副“你还知道这些现实情况的啊”的欣慰表情来了。
这惹得闻也彻底松开了嘴唇笑了，状似无奈地又摇摇头。
提起了张家人，黄宇齐又突然想起了一件往事，
“你当初为什么不接受那老头的建议？如果你接受了，现在面对张家，起码不会那么被动了。”
“不可能！我不想和他有任何的联系。即便是真的要回到那里，我还是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而且这样的路，你不觉得更具有挑战性吗？”
见闻也自信满满地露出一副运筹帷幄的态度，黄宇齐也只能是尊重他的选择，
“行吧，你自己能应付得来就行。不过，今天的决定，你真的确定好了吗？”
“嗯~”
闻也微微点头。
这不算明显的弧度却让黄宇齐感觉到从闻也身上传来的一股坚定的力量。
而闻也也用掷地有声的表达来证明自己的决定到底多么地坚固，
“五年了，不是五天，五个小时，五分钟，我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
所以这个决定真的不能再确定了。
“可是，”
黄宇齐还是忍不住泼冷水，
“现在的难度，可比起五年前困难了不止百倍。”
闻也依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