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的,夜间的她一直保持着清醒状态。每当我起夜的时候,都能看到她一个人坐在暗红色的篝火堆旁边。这时候她会瞥一眼我,然后继续盯着暗红色的木炭,抑或抬头望向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时候她的手边还放着一沓羊皮纸,玻璃笔在上面唰唰地游弋,留下小小的、飘逸的字迹。飘渺似乎把那些不知道写着什么的纸张看得很宝贵,玻璃笔写完一张就立刻把它们扔进篝火里面烧成灰烬。
我知道她随时可以借助暗灵术取回这些纸张。倒不如说,对于真正想要留存的东西,对飘渺来讲这才是真正保险的做法。
她身上没有多少行李,但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就会出现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纸笔、食品之类都算正常,我甚至见过她从怀里面掏出来一身皮衣。
说回那些纸。飘渺甚至也不允许我看那些纸张。那个午夜,当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凑上前去打算瞟一眼的时候,她直接举起□□对准了我的脑袋。
不至于啊……你不想让我看的话说一声就好了吧。
说到说话,自从搭上马车那一天以来,飘渺就没怎么讲过话,不管是跟我还是跟车夫,抑或是其他搭车的乘客们。回想起我们初次见面时候她那沙哑的嗓音,我觉得她大概平时不怎么讲话吧。
那么,逼着我做她的向导的时候,那副自来熟的样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该不会是她故意在勉强自己多说话吧。毕竟不喜欢讲话的人一般不受待见是常识。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为了拉拢我她还真是煞费苦心。
甚至让我觉得她有些可怜。
我们花了十天的时间,抵达了大炽边境。我背着飘渺,提着行囊和剑,向着山脚下那座熟悉的小村庄走去。
飘渺下半身的知觉已经恢复了一部分,但还是没办法行动自如。听她那只言片语,脊柱的结构似乎很复杂,这种恢复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
那你还这么胡来。我闻言这么教训她。飘渺只是叹了口气,一反常态地没有反驳我。
我背着飘渺走进村子。铁匠铺的廖师傅大呼小叫起来,笑嘻嘻地看着我,大惊小怪地喊着什么“小崽子背媳妇回来了”。
我瞪了他一眼。拜这家伙所赐,我的腰被飘渺狠狠戳了几下。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