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砚(1 / 3)

太史府,流卿院。

郑容搁下手中的团扇,从袖中抽出一张帕子若无其事地揩了揩眼角,又转头使了个眼色。

林嬷嬷立马心领神会。

两个时辰后,钱侍郎满头大汗地将严兰带到后院一偏僻处,随即跟着林嬷嬷他们一同退下。

郑容转身,刚要询问这针法是从何处得来,却猛地惊住:“兰姐儿!”

严兰压下心头的微颤,很快便冷静下来。

“给夫人请安。”严兰规规矩矩行了一礼,站起身笑道:“夫人认错了,我不是您口中说的那位姑娘。”

“你好像并不惊讶。”郑容也明白过来,是了,阿清和兰姐儿已经走了,那时谁也救不得,是她不该有妄想。

“好几年前,阿娘叫我出去买糕点,我不慎弄丢了银钱,急的在人家铺子前哭,是一位夫人救了我。”

这一套说辞,查无可查。

“她说我长得与她女儿十分相似,只是她女儿更为蛮横无理些,若是丢了东西,定会闹腾的整个街不得安宁,断不会一个人躲着哭。”

她朝河边望去,仿佛在回忆。

“那位夫人见我原是来买糕点的,所以便用自己的帕子包了府上的糕点给我,说是江南厨子做的,比铺子里的好吃,让我带回去尝尝,我不慎感激,又见帕子上绣了一幅蓝鸳鸯,便顺口夸了句。”

说的竟好似真的一般。

“我那时年纪尚小,初见贵人,不懂礼数,但那位夫人丝毫不计较,还开口说要教我针法,我高兴坏了,这样,我多了门手艺活,便可以为阿娘减轻负担了。”

严兰说完,见郑容眼里盛着泪半晌不言语,便未出声打搅。

“原是这样。”她仿若陷入了沉沉的回忆。

一阵静默后。

“好孩子,你我投缘,你若无事便来府上小住吧,你阿娘那我会派人照应,你就只当是我太孤单了,想见见那孩子。”

“是,多谢夫人。”

郑夫人从前同母亲最是要好,便是各自婚嫁了,也常入对方府邸小住,后来她十岁那年,赵府来定亲,父亲一口应下了,母亲为此还与父亲吵了一顿,说与郑夫人说好了,是要将她许配给……周砚的。

后来争得面红耳赤,谁也不认错,便来问她。

她当年才十岁,懂得什么?

并没细想,她一开口便选了赵煜,只因他脾性温和,又常给她带吃的,偶尔她犯了错他也会帮她顶罪认罚,是以她觉得赵煜更亲近些。

而周砚……

太过古怪,而且十分不喜她。

明明小时候那么要好,他也常兰妹妹长兰妹妹短的,可自从赵家同父亲交好后,他慢慢的在她面前阴晴不定起来,更甚至有一回,她和赵煜在外买字帖,意外碰到了他,刚要叫他,他竟然扭头就走。

她那回伤了心,后来母亲要去周府,她便不再主动跟着去了,慢慢地,便走得越来越远了。

若说这些只能让她变得失落罢了,她真正对周砚疏远的原因是因为她见过他两次狠戾的样子。

第一次便是上元节,两人一同去看了灯会,那年她才八岁,玩心很重,嚷着让周砚给她买鸟,下人们要给银子,她偏不让,非让周砚想办法。

他一个九岁孩子,能有什么办法?

所以,他舍了自己一直佩戴的金手绳给那个商贩。

她开心极了,提着鸟笼玩了一路,并未留意到当时他情绪异常。

直到她将笼子交给下人,跑去买糖人……

商摊的后面,有一个深巷,在那里,鸟被他捏死了,她亲眼看见的。

她当时被吓坏了,回去的路上一直不说话,他以为是鸟丢的缘故,一直哄着她说再买个。

人前人后,两幅面孔,她更害怕了,是以那一次两人不欢而散。

后来,她给周砚找了个理由,她觉得那绳子或许是他心爱之物,因她无理取闹没了,所以生气是该的。

所以有一日,她独自去找了那商贩想再买回来,可那人却说,先头那位小公子后面来过了,已然赎回去了。

她一听心想果是缘由这个,但那商贩话头一顿,又继续说:“只是奇怪的是,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直接扔给了路边的乞丐。”

她当时在想什么呢?在想她再也不要和周砚玩了,所以后来,她口中的哥哥从砚哥哥变成了煜哥哥,从那以后,周砚看她的眼神便越发冷了。

直到她与赵煜定亲,更是遇到都看都不看一眼了。

第二次便是在宫中,前朝皇后迎夫人们来御花园观梅,是在她十四岁那年,她记得,那一天很冷。

原本是湿了鞋袜要去后面院子换,但忽然听到两男子的说话声,她便莽撞的追着声音而去。

是周砚!

刚要细听他们在说什么,后面突然传来丫头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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