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其实也有不好的预感。
傍晚,回到房中,徐云书径直走向桌案,执笔画符。
橙红的夕阳在他脊背上勾勒出一道光晕,如浪漫的诗画。
“喂。”阿星自屏风外听见脚步,却没听见徐云书喊她,不满地说,“你当我不存在吗?”
徐云书仍是没答。
阿星无聊了一天。尽管以前白天也是寻一处阴暗角落猫着苟着,可她现在有人能聊天说话,为什么还要和以往一样孤孤单单。
“徐云书!”阿星很想闹事。
徐云书恍若未闻,心无旁骛画完符纸,才走近屏风。
阿星坐在椅子上,瞪圆了眼睛,黑暗环境里她的皮肤显得更白,如雪如云。
徐云书递去一张符,道:“这是隐魂符,这几日你带在身边。”
那符箓和她气质不搭,阿星不接:“我不要。”
“阿星,我没跟你说笑。”徐云书语气严肃了些。
被忽视了一天的阿星本想再呛他几句,想到什么,倏地收回情绪,似笑非笑地摸上那张纸,“好吧。”
徐云书在等她捏住,没收手。
只见她的指尖顺着纸面一点点往前探,抵到他面前时穿了过去。
未到子夜,阿星碰不到他,但她仍没停,虚空中插进他的指缝,微一收拢,就好像与他十指相扣。
徐云书隐在暗处的耳根染上薄绯,逃似的抽回手。
符纸被徐云书施过咒,能让阴间人触碰。他握过那一头仍有余热,阿星摸了摸,又笑了笑。
“喂,小道士,我问你一个问题。”阿星饶有兴致地盯着徐云书,“你为什么,要管我呀?”
日落西山,天光渐暗。两只疲倦的雀鸟归巢,在树枝头互相依偎。
徐云书滞了滞,低声道:“职责所在。”
阿星淡笑着反问:“只是这样么?”
徐云书不再答了。
无论阿星如何追问,他都没再说一个字。
“切,无趣。”
阿星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