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楼云槐被点破,笑笑道:“我这不是帮你撒撒气嘛!这些话你说不出来,我来帮你说。”
“算了,公主都向着他说话,我还能有何气撒。”
袁戈将杯中盛满的米酒饮尽,提起青瓷壶欲再倒上一杯,竟是发现壶中没酒了。
他面色沉沉的将青瓷壶重重置在火炉上,视线落在炉里那一窜窜涌动旺盛的小火苗上,神色牵动,愈加强烈。
为了尽快引出刺客,赵昧连夜制定了周密计划,她还是决定采纳周骞木的建议,让他为饵,他身形样貌同周鹤相似,既是假扮周鹤,那刺客也是不会轻易察觉。
这次行动知情人甚少,除了入局布阵的几人,旁些一慨不知。诸如袁戈和楼云槐,酒楼里喝的烂醉,睡至第二日午后方才迷迷糊糊的醒来。一睁眼便是见到赵昧面呈怒意的看着他们。
两人昨夜喝了多少酒不知,做了什么荒唐事不知,只知这满地酒壶和女子遗留的风情媚色充斥着整个屋子。
袁戈忙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衫尚且规整,当下松了口气,起身在一堆女子衣衫中翻找出自己的外衫。
他面上显得从容不迫,丝毫不觉心虚有愧。
楼云槐起身时酒劲还未消退,身子摇摇晃晃的站不稳,他索性摸着一处干净地一屁股坐下,龇牙咧嘴的喊着头疼头晕。
这满屋子的狼藉正告诉着赵昧,昨夜这里有多欢乐,她抬脚踢了一个肚大身圆的酒壶,那酒壶顺势一路滚至袁戈脚下,挡住了对方的去路。
“今夜子时之前,你们二人都给我留在这间屋子里,不许出去。”
这既是命令,亦是一种惩罚。
赵昧走后,两人还未松懈下来,便见屋子里涌进来一个又一个衣衫艳丽不整的女子,两两成形,见得他们二人就往身上靠。
“公子,可是昨夜伺候的不满意了?”
“呵呵呵,公子矜持,昨夜还不让我们碰,公子的身材可真是让人心动垂涎呐——”
“公子放心,今日我肯定下足功夫让公子满意。”
…
袁戈一路被逼到墙边,看着面前如恶狼扑食的女人,直觉头皮发麻,心生恶心。可无论他如何去挡,总有手在他身上乱摸,气恼之下,他怒声道:“恬不知耻,滚!”
这些女子本就是讨好逢迎,眼下客官不高兴了,她也没必要自讨没趣,只得扭着屁股不高兴的出去了。
另一边,楼云槐还未理清状况,一张俊脸便被烙上数不清的口脂红印,他缩在榻上护住下身命脉,任凭着那些个女人胡乱得逞。
“袁兄…救我!”
袁戈将那些女人赶走后,楼云槐这才堪堪起身,一边狂擦脸上的红印,一边愤愤道:“公主简直太狠心了,竟然用这种法子来惩罚我们。袁兄,你回去可得好好说说公主,怎么能这样呢!呜呜~我竟然被一群女人给欺辱了…”
楼云槐还在一边嚎叫着,袁戈冷静下来后却是陷入了沉思。
公主如果真的要以这种法子惩罚他们,为何自己不留在此处亲眼监督?他明明见公主脸上有怒意却没朝他们发火,相反要将他们拘于此处不让出去?再一想昨夜她曾说过与周骞木有要事要商谈,到底是何事?
不对劲。
他起身来到窗边,推开阁窗看去,街道上的贩夫吆喝声顿时传至耳边,眼前是熙熙攘攘的人群,他们或是笑脸招呼,或是同贩夫讲价,亦或是看看新奇小玩意…
总之,昨日的空无冷清已然不复存在。
晚间,城中灯火已灭,府衙四周寂寞无声,潜伏至府院暗处的化春屏气凝神,在他对面屋顶的木粱后边,一张弯弓悬于一侧,宛如天边的一轮暗夜锋月,蓄势待发。
府门前厅,掌着一盏微弱的烛灯,微光拂照下,一身官服的男子低头查阅公文,不觉疲累。
只见他持笔于纸册上书写两笔,忽而持笔的手突然悬空停顿。
屋外涌进一阵凉风,吹得案边的白纸沙沙作响,笔尖上的墨汁顺着毛刷汇聚一起滴落在白纸上,染开了大片墨色花形。
“嗖”的一声,一道寒光而至,那盏烛灯被熄灭,与此同时,面前的木雕阁窗也被一股无形的劲风吹开。
周骞木透着沉沉夜色看向窗外,不远处的树杆上,赫然蹲着一个黑影,那黑影手中握着一张短弓,箭矢透着星点骇人冷光,直直的朝他眼前飞射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