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
一旁衙役连忙凑身喝道:“这是京中来的贵人,景言公主,还不快把手放下。”
那官兵听得后也是难掩惊慌,连忙作辑行礼:“小人眼拙,冒犯了公主,还请公主开罪。”
赵昧眉眼沉着,看着似乎正欲发怒的模样,那衙役立于中间亦是屏气慑息,唯恐这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我看你确实眼拙,竟然让公主站在这许久,还不快些带路!”
“是是是,公主请快些里边请。”衙役顺着袁戈的话,使着眼色让那木讷的官兵站到一边去,笑脸相迎的领着赵昧入了粮库。
赵昧敛眉看向一旁的袁戈,只见得对方扬着嘴角回视她,眼底是配合默契的得意之色。
粮库场地之大超乎赵昧的想象,任州城地界不大,城西到城东不过半个时辰便能达到,却是没想到西南侧竟落了个这么大的粮库。
那衙役一边领着他们一边解释着:“这粮库原先也并不大,就如公主所见一般,任州城地界小,人口多。新任知县周大人上任后,考虑每月都得往前线军营运输粮草,京中运来的物资又时常遇得雨天误了路程,便想着法子将粮库扩建,使得屯粮多了,也不担心前线物资缺乏。”
“京中每月运送一批物资,这些物资到了任州不过几日便要送往前线,据本公主所知,这些物资数量并不至于可以屯下多余粮草,何来屯粮一说?”
“自然是征收百姓的粮食了。”
那衙役带着他们来到一面垒的高高的干草堆前,那些干草都是用数根麻绳勒成一捆捆的方堆,压得实实的。
赵昧看着这一面草堆丝毫没有兴趣,而是话锋逼问道:“征收百姓粮食?这件事为何没有上报京中?”
“这…小人也不知啊!这些事都是周大人亲自打理,我们这些下属只管做好大人的吩咐,其他不该问的自是不会多嘴。”
赵昧考量着那衙役话里几分真假,就听得袁戈略带困惑的话语。
“这草堆何故中间这般高,两边却是有些软塌塌的?”
乍一眼看去不显眼,可若要细看,便是能看出区别来。
赵昧走了过去,顺着对方的话里观察,似乎确实有些差异。
“看错了看错了,这是麻绳勒得紧,把里头碎枝干草勒到中间去了,这才看得相对高了些。”
衙役解释的倒像是那么回事,袁戈伸手拍了拍面前的干草堆,确实是捆得十分的紧实。
他四周看了一圈,粮库很大,干草也不过堆在一处角落,若是将这些草堆移走,这偌大的场地倒是可以解决难民的容身问题。
他小步来到赵昧身边,避开衙役将自己的想法告知对方,不过片刻,赵昧便朝着衙役下达了命令。
“立刻着人将这些草堆全部移出去,本公主要征用此地。”
衙役今日带着他们过来,心里便是猜到几分,只是知县先前交代过,这个草堆轻易动不得。所以早在领着两位贵人来此前,他便托人去请示周知县去了,眼下算算脚程也该到了。
“公主,不是小人不听您的使唤,实在是这个草堆小人做不了主啊!”
“不过区区草堆罢了,有何做不了主?莫不是这草堆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隐情?”
赵昧眉眼厉色,说着便要唤袁戈去查看。这时,粮库门前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道沉着老练的身影疾步而至,堪堪作辑道:“下官竟不知公主亲临至此,若非下人通传,下官便又失了礼道,招待不周了。”
“无妨,本公主也是事先未得告知,周大人莫不是对本公主此举有了怨言?”
“下官不敢。”
赵昧收了眼色,抬手抚了抚一侧珠花,神色淡然道:“城中难民人数越来越多,周大人何故不想想该如何处理。”
周鹤垂着眼,一副拱手听命的势子,道:“下官全凭公主吩咐。”
“既如此,那便先将这粮库腾出来,供难民们避难,周大人没有意见吧?”
“下官自是没有意见,不过这草堆需得寻个空地置放,只是这期间怕是要耽误几日。”
城中到处挤满难民,又是地界繁小,想寻个空闲地方来放置这些草堆,怕是也不是易事。
可袁戈已然答应难民们三日内必定寻一处安身地,若是没按时做到,只怕那些难民会民怨更甚。
“这草堆置放的空地本公主倒是能寻得一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