邀约(1 / 2)

江有容做了个噩梦。

他梦到母亲甩开他坐车离开的那天,梦到父亲匆匆回家留了一笔钱再也不见的那天,梦到在校门口的电线杆上看见通缉自己爸爸的告示,梦到自己鼻青脸肿的回到家,梦见奶奶心疼的眼神,梦见奶奶抱着他哭了好久,梦到自己发誓要保护好奶奶。

江有容把十几年里所有的噩梦做了个遍。他睡得不踏实,醒的便早。北方冬日的凌晨四点,天空是墨色的,其间星星点点,一片静谧。江有容靠在厕所的窗台边,轻手轻脚把窗户开了个缝。冷空气涌进来,发出“呜呜”的声响,单薄的睡衣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显现出少年青涩又青春的身体。江有容像感觉不到冷似的,呆呆地站了很久。

他有些后悔昨晚喝了酒,又说了那些话,他大概是憋得太久,又恰巧有人问到,他便迫不及待地全盘托出。说自己不在意,其实心里在意的要命。

他其实一点都不甘心,明明自己是被招惹的那个,最后却是先被玩腻了的人。

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江有容打了个喷嚏,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站了太久。他的轮廓被浅淡的月光描绘出来,放松状态下的表情里是浓浓的忧郁和不解,眉头狠狠蹙着,阴暗的想法从心里冒出头来。

凭什么总是他?

被玩弄、被当作乐子取乐的人,为什么总是他?

江有容向来不了解人心,没有办法能与之和解,便越想越恨。他恨许薇薇玩弄他的感情,也恨从前那些同学欺辱踩踏他的自尊,他也恨自己,恨自己还不够强大,恨自己不是这些“天生高贵”的少爷。

他也嫉妒,嫉妒自己不是徐问舟,嫉妒自己不是江川张天奇。他得自己背着那段沉重的过去,然后小心翼翼地走这段城市的路。他怕一招不慎,便要重蹈覆辙。和许多人为敌的感觉太累太糟糕了,江有容下定决心重新开始的那天就在想,如果有机会,他再也不想过以前的那种生活了。

窗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飘雪,大片羽毛般的雪花缓缓飘落,和之前的积雪融在一起。天边渐渐亮起来,江有容身体被冻得有点麻了,关了窗户回了寝室。

站了这么久,江有容也没能想出该如何面对徐问舟,他自觉尴尬,刚和对方说了那么多难以启齿的秘密,如果对方要追问的话江有容甚至没办法保持平静的表情。好在徐问舟没有再细问任何隐私的问题,只是问他下周要不要来他的生日会。

生日......会?

徐问舟出门后,江有容还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去徐问舟的生日会。

任何一个第一次都是足够让人紧张和焦虑的,尤其是在这个昨天刚和他胡说一通的时间上,怎么想怎么尴尬。

江有容有些后怕,还好自己喝多了也没有断片,昨晚胡说了什么还记得,如果自己忘记了都跟他说过了什么,他怕是要连夜转学回家了。平复心情后,又有种深深的失落。和徐问舟的坦然相对比,他的局促和担忧都显得小肚鸡肠了,似乎在说徐问舟在他心里是一个不可信的“伪君子”,若是他想到这一点,还会像刚才那样邀请他去他的生日会吗?

江有容不敢再想了,他收拾好书本,便去图书馆了。

“哎,酸奶别买太多了,下周还来呢。”江川挡住张天奇拿着一联酸奶的手,指了指零食区:“去那边,那边你可以尽情选。”

徐问舟在两人身后推着购物车,偷偷拿了盒小的酸奶放进车里,若无其事地跟了回去。

三人逛完超市买了些速食,回到江川家里凑合了一口,又拿出练习册开始做。学完看时间,又到了该回学校上晚自习的时候了。高一虽然说着不像高三那样紧张慌忙,但仔细算算时间也没有多充裕,除去平时上课,休息的时间简直少得可怜。而名义上的假期,也在各种“弯道超车论”的荼毒下变了味。对于他们这些尖子班的学生来说,竞争,是能够概括一整个学生时代的词。无论在哪个学校,哪个阶段,甚至卷到某一个科目,都是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比较。尽管已经做到某一个时刻的极限,也有人不断地再说,还能更好。每个学生都像绷紧了的橡皮筋,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崩断,可在崩断之前,没有一个人敢先放松下来。放松,就意味着输。

距离再一次月考又是不到两周的倒计时,最紧张的不过就是尖子班末尾和上一次失利不甘心的那些人。看似和每一次都一样的考试,却是他们证明自己的战场。

对于这种想法,江川实在是敬谢不敏。人这一生没完没了的考试,考不好一次又能怎么样呢?就算这次不好,总有能考好的时候,给自己太大压力,反而会状态不好。

而像徐问舟这样的天赋型选手,进度也早就赶超了大多数同学,也就并不担心考试会考不好这一说。他也算早有打算的同学之一,在一众迷茫的高中生里,也算是对未来有具体明确的规划的。在他的计划里,只要按部就班的进行,不出意外,他就会按自己所预见的那样,上本市最好大学的最好专业,国外深造,然后成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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