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先别出来,这群乡下人简直就是土匪,上次来的人被整得灰头土脸,可别着了他们的道!”司机吴师傅警惕道,火速回了车内。
他话音刚落,四面的草从里突然涌现一群衣衫褴褛的人,他们手上各自拿着铁锹、锄头,看上去数目众多,气势汹汹,包饺子一样向汽车靠近。
司机慌了神,车内的人大多是都市白领,哪里见过这样彪悍的阵仗?
于是车内顿时乱作一团,男同事还好,但也不免脸色煞白,可一些女同事被吓得哭哭啼啼,不停尖叫。
穆良本能地想要保护谷雨,却发现她神色沉着冷静,将笔记本一搁,对司机说:“吴师傅,现在一切听我的,发动引擎,向前冲!”
吴师傅虽不明所以,但却觉得那声音似有股力量,将他慌乱的心神稳住,不自觉按照她的话行事。
车子快速向前驶去,车胎疯狂转动,将泥土溅起几米之远。
过来围堵的村民大多是虚张声势,见此连忙躲开,硬生生开出条通道来。
可那条道已经偏离了主山路,行驶到了坑坑洼洼的土道上,车内人被颠得七荤八素。
身后的村民又追了上来,后车窗被个铁锹砸个正着,飞溅的玻璃碎片落得满车都是。
……
与此同时,姜屿正在竹山村村长的屋内聊天。
屋子陈设简陋,木制的家具和房体弥漫着股经年腐朽的气味,房梁上的麻雀眨着眼睛,好奇地看着下面那个长相俊美的陌生男人。
“所以村长你也想改变竹山村落后的现状,但是阻力实在是太大了。”姜屿静静道,余光瞥到梁上的小鸟,冲它们温柔笑了笑。
村长叹口气,拿着水碗海饮起来,一碗见底才说:“就是这么说,村里人没什么见识,又封闭又迷信,那林二稍微一撺掇,再加上开发可能会动竹山村祠堂,全村没有不反对的!”
“况且,最近气温邪门得很,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死了不少家禽,林二又说这是老祖宗下警示,结果开发竹山村的事情就可想而知了。”
姜屿细细听着,捕捉到关键的人物后,问道:“林二,是谁?”
村长说:“竹山村大姓是林,凡是村内稍微有点威望的人家也都姓林,林二是东村口的,因为排行老二所以叫林二,他哥哥小时候发烧病死了,所以林老死了后就是他当家,他家子孙众多,是村子里很有分量的。”
姜屿目光闪烁,问道:“他为什么要阻止村子开发呢?”
村长愁眉苦脸道:“林二家是搞迷信出身的,他小姑是村子的神婆,村子里小孩收害、死人问灵那一类全都找她,也因此收了不少钱,要是开发了,村民知道这些全是封建迷信,哪里还能多这些白白的收入呢?”
“帅哥儿,你别说,因为他们家那些土方法,耽误了不少人治病呢,不过这东西也玄乎,也有一夜之间就自己好了的。”村长长叹道。
姜屿本来听得认真,忽而听到村长操着满口乡音喊了他声“帅哥儿”,嘴角不自觉抽动一下。
头回觉得这个夸人的词滑稽得很。
正当他们有一茬没一茬聊着时,门外匆匆赶进来村长的大女儿,大声说:“不好了,听说有人贸然进村子,被大家伙围追堵截到山道上去了!”
村长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到儿子面前问:“什么,是什么人进来问清楚了吗?”
村长女儿挠挠脑袋,想了想说:“好像是什么谷氏集团,我没听大清楚,只知道现在连人带车情况都不大好……”
她话还没说完,只见姜屿笑意全无,话里带着锋芒道:“现在人在哪里?”
村长女儿见到姜屿眼睛直了一下,说:“不知道,应该还在山道上……”
她话音刚落,姜屿便快速走向门口,颀长清瘦的身子带起一股凉风,让人的心思不自觉追着他飘过去。
姜屿快速拨通谷雨的手机号,但是那头始终没有人接。
他白皙阴柔的眉宇间浮上些许紧张,但很快自我压抑了一下,回头对村长女儿说:“可以帮忙带一下路吗?”
男人语气温和,唇边还噙抹淡淡的笑意,细长的眼眸潋滟生辉,低头看你时仿佛含情脉脉。
村长女儿愣了片刻,憨憨道:“诶,行……”
村长忙给女儿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连同门外跟着姜屿来的,匆匆赶往被村民围追堵截的地方。
眼前的是一片狼藉,汽车的车窗已经碎裂,玻璃渣满车都是,里面空无一人,看得出来车内的人经历了极其惊慌的一幕。
姜屿没见到谷雨,心中沉重几分,他直觉那个不会让自己出事,可总不免为她担心。
村长见村民又惹了事情,这回说不定还是大事,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抓耳挠腮道:“这可怎么办,这万一要闹得人出了事,可不好收场啊!”
姜屿来之前便对竹山村的情况有所了解,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