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拉萨,西藏之行最重要的部分已经完成。
两个人都像卸下心头重担,再也不用遮遮掩掩什么。林琅再不会时时刻刻背着黑色书包,只是把包斜挎在肩头,一手掏出手机,给徐楚拍了许多照片。
布宫,羊湖,纳木错,林芝……一圈玩下来花了一个星期。
很快就要过年了。
回云城的这天,徐楚在上火车前买了许多湿纸巾。
林琅似笑非笑看着她,“回去用不着这些东西。”
“怎么用不着?”
徐楚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求完婚就不想给我擦厕所了是吧!”
林琅挑挑眉,不说话,开始打车。
出租车却朝火车站相反的方向驶去,开上机场高速。
“你——”徐楚瞪林琅,“春运期间的机票有多贵你不知道啊!”
林琅低头摆弄左手无名指上的素戒,“我乐意。”
徐楚恨铁不成钢地摇头,“可劲造儿吧你。”
他笑,“你什么时候学说东北话了?”
“……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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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这天,市里发了禁燃令,但城市上空还是时不时炸起一片烟花,点亮漆黑夜幕。
徐楚回棕榈园陪徐芳琴过年。
今年,舅舅徐至诚关在戒毒所,许是觉得凄凉,他老婆孩子还是去看了他一眼,晚上回到徐芳琴这个妯娌这儿一起过年。
晚饭吃完,春晚也开始了。遥远的地方传来阵阵鞭炮声,到了除夕最热闹的时候。
徐楚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看夜空亮起一簇一簇烟火。
她视线下移,高档小区向来安安静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除了某个地方。
“楚楚你别光站着不动,把糖和坚果都摆出来啊——”
徐芳琴端着果盘,说着说着发现徐楚根本没有听。她看着小区路面,嘴角抿出一种奇怪的笑。
徐芳琴还没说完,徐楚就迈开大步去了玄关,边走边说,“我去扔个垃圾。”
到了楼下,徐楚甩手扔掉空空的垃圾袋,走向游乐场。
梧桐树的叶子掉光了,没有叶片的遮盖,一眼就能看到秋千架下那个高挑挺拔的身影。
林琅穿了件白色短款面包服,水洗蓝牛仔裤,一双马丁靴掖进裤腿。立在那里,两条腿又长又直。
他歪头看徐楚,“春晚好看吗?”
“要是好看,我就不会来窗边看风景了,你还得在这儿多吹会风。”
徐楚走到他跟前,取下红围巾,缠上他脖子,“不冷吗。”
说话时她才发现林琅两手背在身后。
“你最近挺喜欢玩惊喜啊。”
徐楚偏头往林琅身后一探,他另一只手翻到前面来,捧着一束红玫瑰。
“新年快乐。”
徐楚接过花,感到林琅的双手冰凉。
她低头一嗅,花蕊芬香,带一点冷风中的寒气。
她仰面问,“你傻站这儿多久了?”
林琅把手插回口袋,“刚来。”
“是不是早就想送我玫瑰花了?”
“啊?”
徐楚眼珠一转。
“送康乃馨那天,心里想的其实是玫瑰花吧?”
林琅哼笑一声。
她紧盯他,“是不是?”
他别开视线,“没。”
“我们……找个暖和的地方坐会儿吧。”
徐楚想了想,觉得今晚邀他上家里实在不合适。
徐芳琴高不高兴另说,若是让舅妈知道把舅舅送去戒毒所的人就是林琅,免不了一场年度大戏。
哪怕是在这样阖家团圆的喜庆日子,他们的感情依旧见不得光,只能在幽暗的路灯下悄然生长。
“不了,你快上楼吧。”林琅呵出一团白雾,笑了笑,“我就想来看你一眼,顺便问问你,大概初几走完亲戚。”
“我不出去拜年,怎么?”
“……就。”林琅低头,轻轻踢起石子,“我想正式见一次阿姨。”
徐楚刚想开口,他又说,“也不急这一阵,等过完年我去找份工作,有了稳定工作再见她,会更好。”
“你想找什么工作?”
“想过律师,但得先通过司考,不是这一时的事。”
徐楚用一秒钟想象林琅与人唇枪舌战的模样。
还真是……
想象不出来。
她说,“律师跟你气质不符。”
“确实。”他笑,“我更适合做保镖,打手之类的,健身教练也行。”
“还有别的吗?”
“前不久有互联网公司去警队挖人,现在电诈案子多,他们也需要有反诈经验的人做风险防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