协力攻破的!你办案期间罔顾规章制度,还把家属牵扯进案子,没有直接扫你出警察队伍都是给你面子!”
“确实是……天大的面子。”
靴子真落了地,林琅反而松了口气。
人心一死,便有了鼓唇弄舌的性子。
他往后一靠,人顺着椅子下滑,两脚抵住刘洲的木桌桌腿,舒服又散漫,把局长办公室变成他的海滩浴场。
眼眸微抬,扯出一个痞笑。
“大恩不言谢呐,刘局!”
刘局指着林琅鼻子站起来。
“你现在跟余唯那样的老警油子有什么分别?”他对着两人烦躁地挥了挥手,“出去——老吴,让他出去!”
林琅边走边揪着处理决定书,两手一攥,攥成一团废纸。
“林琅,林琅!”
吴书达紧跟他身后快步下楼,“你他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是不是?”
林琅停下脚步,把腰板挺成一颗坚劲苍松。
他就那么原地站着,不回头,声音如冰棱相撞。
“师父,您也是这么想我的?”
吴书达走到他身侧:“林琅,想干成点事就记住两句话,别把别人不当人,别把自己太当人了。”
林琅轻笑一声:“我以前想当警察,觉得穿上一身警服特别威风。没想到,现在您只教我一个字,忍。”
吴书达皱眉道:“不是忍,是叫你犯不上和秋蝉死拧。刘局还有一个多月就退了,等你在派出所表现好点儿,跟所长打个申请,我去通融一下,不就又把你调回来了。”
他说罢一笑,“那肖戈肖所长,以前也是从一中队调走的,跟我是拜把子兄弟。有他在,不会让你吃亏。”
林琅摊开皱成一团的纸,看着党委会鲜红的印章,只是沉吟:“秋蝉叫得很响,命也很短,我只担心……自己的命短过秋蝉。”
白永征一死,死无对证,刘洲就从勾当败露的危险中跳了出来。
他不会再去关注涉黑案给自己带来的牵连和危险,而是扫清余障。
这就是人。
停职、调岗,接下来又会是什么?
林琅知道自己的周围一定有一双窥视他的眼睛。
他身在明处,内鬼藏在暗处。
“说什么胡话!”
吴书达抬手一巴掌拍上林琅脑袋。
往常,他都会灵巧一避,让吴书达微微扑个空。
但这次,林琅没有躲,结结实实挨了吴书达一记。
两人都是一愣。
吴书达大笑起来,“你呀,就是太年轻,经常犯浑。犯浑就得这么治!”
林琅摸了把隐隐作痛的后脖颈。
一扯嘴角,笑得脸色苍白。
\\
派出所位于江城步行街背街的巷子拐角处。
江城步行街是云城知名打卡景点,工作日也是人来人往,一到晚上,四周的酒吧街、小吃街、夜市开张,更为繁华热闹。
游人多了,案情自然也多。
——捞浮尸、捉小偷、追疯狗、打小三……
什么奇葩警情都能让值班民警遇上。
一个姓钟的男警给林琅介绍所里的情况。
总共11个外勤男民警,一年要负责2万多起警情。
小钟冲林琅灿烂一笑,卸重似的:“现在你来了,咱们就有第12号人物了。”
正说着,有人捉了只肥鹅走进办公室。
肖戈掐着鹅脖子,那鹅脖子上奓出一圈皮疙瘩,咕咕的号啕比他人先到。
“新来的!”
他朝林琅扬了扬下巴,就算打过招呼,紧接着就和人唠起这只鹅的来龙去脉了。
“鬼知道谁家里跑出来的,跑到步行街上去了,差点啄到一小姑娘……我明儿还得整个失物招领,噢不,失鹅招领。多肥的鹅,真想捉回家拿铁锅炖了……”
林琅见肖戈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只得主动过去做介绍。
末了,问一句:“您……贵庚?”
他看着肖戈疏如杂草堆的头顶。
“三十五。”
肖戈把鹅关进角落一个狗笼子里,回头盯着他,“看不出来吧?派出所呆两年,你也得这样。”
林琅干笑两声。
“别听肖哥瞎说,”小钟跟过来,再自然不过地搭上林琅肩头,有点够不着,他得踮起脚。
“我也刑警学院的,法医专业,不也来这儿了?毕业的时候大家都说聚是一团火,散是派出所,咱俩不就散到一块儿了。”
林琅手撑桌面,微微弓下身。
小钟让他想起了小蔡。
挺好,又是个嘴碎的。
肖戈安置好鹅,用再寻常不过的口吻说:“你以后就是所里的第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