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轻蔑的微笑,“年轻人说话别太狂了。执法是你的职业,你大可以执法谋生,但别拿你的职业去拔高你个人的规格,让人轻看。”
林琅说,“这里不是擂台,你我既不是斗智也不是斗勇,我只接受双眼所见的事实。”
“秦雪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林琅看向对土堆疯狂吠叫的德牧,“狗的嗅觉可比人类灵敏。”
他转过头看回白永征,“你知道自己迟早落网,所以才找徐楚带白心言出国。我对你没有丝毫同情,但我相信混蛋也有人性。从你对白心言的态度里,我看到你残存的一丝人性。几天之后,你做过的每一件事都会公之于众,你将永远被钉在云城的犯罪史上。到那时,受审判的就不止你一人了。自首吧,给你的灵魂找一块净土,让你死后的精神站着,让你的儿子站着,活下去。”
听到白心言三个字,白永征发狠的眼亮了一瞬,又很快暗下去。
他举起双手,闭上双眼,“你杀了我吧。”
枪响时,空气静默了。
林琅冲着天空扣下扳机,夜空中爆出一声铿锵有力的巨响。挖掘机的臂钩和翻斗同时停下,所有人杵在原地。
林琅抽出手.枪弹匣,六颗金属子弹滚落一地。
他把空枪插回自己腰间,回头吼道,“继续挖!”
白永征甩开林肯车门,关车门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他冲男秘书没好气地发令,“去市长办公室。”
一长串车队如黑色蚂蚁默默驶离核桃林。
半小时后,一队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来,红蓝光交织闪烁,把夜空映亮了,映透了。
吴书达的怒吼永远比人先到,“许可证都没有,你他妈乱挖什么东西!”
余唯和一中队的其他人也来了。
他弯腰薅了把德牧的脑袋,嘲讽道,“准备另起炉灶了呗?一声招呼都不打,就找警犬队借调帮手来了。”
林琅瞥余唯一眼,只应吴书达的话,“师父,白永征的抛尸地点极有可能在这片核桃林下。”
“证据?”
他顿了顿,“我说了,极有可能。”
“四年警校全他妈白上了!”吴书达从兜里掏出一张褶皱的白纸,摊开横在林琅眼前,“刘局的意思,停止挖地,立即收队。”
借着施工队现场的投光灯,林琅看清了这张纸——《关于林琅停职反省的处理决定》。
经云城市江安分局纪律检查委员会调查、核实,刑警大队林琅同志因个人违规出警问题在工作中玩忽职守、公车私用、严重失职,据此对该同志作出如下处理:
一、通报批评,责令写出深刻书面检查。
二、停职反省15天。
三、停发半个月工资,扣发半年奖金,取消年度评奖资格。
“纪委们速度挺快,半小时就能调查出这么多东西。”林琅轻笑着,视线转回吴书达脸上,“是刘局派您来威胁我?”
“你小子注意态度!不是威胁,是命令。你现在跟我回去,还只是停职反省。等天一亮,事情就没这么简单了。”
“省厅给的案期还有最后两天。两天后,什么裁决我都接受。”
吴书达把处理书往林琅胸口狠狠一拍,“你当警局是老子开的?没有两天,没得商量。我只问你,现在走不走?”
林琅不答。
李师庭不知何时来到他身边,轻声说,“吴队,刘局还得给我补一张处理决定呢,您别忘了提醒他老人家。”
“你们俩——”
吴书达气得捂住胸口,小小一个动作,便有了老人样。
紧接着,核桃林来了第三拨人。
长达十几米的电视台转播车如一架庞然巨物,缓缓驶进工地。
宋勉文穿荧光绿冲锋衣,手握话筒,领着一组摄影记者跳下车。
长枪短炮的镜头推出来,对准工地现场,她就站在警戒线外开始现场报道。
“这里是《云城晚报》融媒体客户端记者宋勉文为您带来的现场一线报道。我现在位于北岗新村的工地上,据热心市民爆料,村子东头的核桃林下很有可能埋着一具女尸,云城警方正在开展挖掘行动……”
几个民警冲过去,挡住咔嚓乱闪的摄像头,“不准拍!说你呢,还拍?把镜头给我关了!”
宋勉文仍举着话筒在播报现场情况,余唯站在她面前,与她隔一条黄色的警戒线。
他提起警戒带,向前方一步步逼近。
笼罩在眼前的黑影子越来越大,宋勉文边播新闻边缓步后退,“我们也希望警方能自觉接受监督,习惯在镜头下执法,不得强行干涉新闻媒体的拍摄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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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好在记者的到来又给局势添了把火,电视直播一开始,吴书达的电话就响个不停。林琅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