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楚目送帕杰罗开远了。
她不介意自己在后视镜里缩的越来越小,她只在乎驾驶位上的男人有没有看一眼焦距拉远后的自己。
回到教室,还有五分钟打上课铃。
徐楚站在讲台上调试电子课件,她的思绪穿透孩子们笑语喧喧的背景音,想到的全是警匪片里惊心动魄的卧底故事。
她三十年来的平静生活,似乎在遇到林琅的那一夜之后被打破,往后都是冒险。
和他一起揪出校园里的□□犯,亲眼目睹KTV里的缉毒行动,再是现在,她很快就要佩戴监听器去套取情报了。
有那么一刻,徐楚很羡慕与林琅肩并肩站在一起的李师庭。他们英姿飒爽,肩章闪亮,为了共同的任务赴汤蹈火。
尽管她永远不会穿上警服,但她也想真正进入他的生活,而不只是隔岸观火。
徐楚的目光锁定白心言。
她走到窗边,坐在前桌无人的座位上,熟人一样转过头问他。
“心言,上次你说的吃饭,还算数吗?”
白心言从书本里抬起头,绽出一个露齿的笑。
“老师你终于想通啦!”
这话说的有点怪,吃个饭而已,想通什么?
徐楚仍笑道,“嗯,你这次期中考成绩很不错,我正好和你爸爸聊聊你的成绩。”
“好,我今晚回家就跟爸爸说!”
徐楚用力点了点头。和孩子们对话时,她的语言与动作多少有些夸张,带着哄的成分。
白心言似乎也从丧母的哀伤中走出来了一点。至少,他愿意在她面前表现得像个孩子了。
当晚,徐楚就接到了白永征秘书的电话。
平铺直叙的男声,客气但不含情感。
“徐小姐,白总下周一晚上会派车来学校门口接您。”
她忙问,“请问在哪家餐厅吃饭?”
余唯需要派人去餐厅附近提前部署指挥车。
“抱歉,我也不知道。与您吃饭属于白总的私人行程,我没有收到具体通知。”
公事公办的语气。
徐楚握着手机,还想问些什么。她脑子飞快运转,却又语塞。吃个饭而已,问多了反而会招致嫌疑。
听她没有说话,那边很快挂断了电话。
家门忽然打开了。
坐在沙发上的徐楚浑身一紧,脑补的全是自己被跟踪盯梢的嫌疑片剧情。
徐芳琴拎着两大袋购物袋,腿还没迈进门,嘴就不闲着了。
“看看看,也没说过来帮我一把,眼里是一点活都没有。”
徐楚摸着胸脯吁了口气。
“妈,你每次来我家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吓我一跳!”
“你家?哟,这就开始分你我了。你一单身独居女青年,有啥好打招呼的,还是说你金屋藏娇了?”
徐芳琴径直走向厨房,不忘探头看了眼卧室。
“我藏谁啊我。”
“那小警察再没来骚扰你吧?我就知道你俩处不长。分了好,分了妈再给你物色个好的。”
“他叫林琅。”徐楚纠正道。
她看着母亲从袋子里一样一样地掏食物,一看就是把超市熟食区扫荡一空,说:“不用了,我最近忙得很,没空谈恋爱。”
她走上前,把各种速冻食品和预制菜塞进冰箱。
“不谈恋爱,交个新朋友也行啊。”
“……你真给我找了个人?”
徐芳琴睨她一眼。
“哼,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被那小警察迷得七荤八素,不就是因为他披了身警服吗。你喜欢穿警服的男人,我还真就给你找了个这样的人。”
“他叫林琅。”
徐楚不厌其烦地又纠正了一遍。
她往满满当当的冰箱里继续填食物。母亲的爱总是让她无处可避,她的胃和她的心,都被徐芳琴包办了。
“……别又是刑警吧,我可遭不住。”
“刑警?捞不着油水的苦差,没前途。我给你找的这个可好,收入和小陆差不了多少,还是个队长,年龄也跟你相仿,工作性质还不危险。”
这倒勾起了徐楚的好奇心,“谁啊?”
“感兴趣了?”
她嘻嘻哈哈,“没有,随口一问。”
徐芳琴掏出手机,拿远了,眯起眼滑动屏幕。
“我托打麻将的朋友到处打听,说我家出了个制服狂,就喜欢男人穿制服,这不……”
她点开相册。
徐楚凑过去一看,两眼一黑。
“交警啊?!”
“交警咋了,你看他身上那荧光绿警服,那大黑墨镜,多威风啊!江安区的交警大队中队长,32岁,年薪二十多万,云城本地有两套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