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一股粉末入鼻的刺激感。
但很快,只要20秒,鼻黏膜就完成了一次吸收。
这也是血液在体内循环一周的时间。
血液轰隆隆流遍全身,他的四肢百骸开始传来一阵酥麻,心脏犹如鞭抽,一下又一下,砰砰搏动。
那一刻,林琅不可抑制地想到一个人。
想她被水泡湿紧贴身体的裙子,想她酒红色的蕾丝肩带,想她白衬衫总是解到第三颗纽扣,挤出小小的乳。
而他一头埋进那片温软中。
林琅仰起头,装满霓虹射灯的天花板在眼前变形扭曲,最后成了飞速旋转的七彩旋涡。
整间包厢,墙壁,啤酒瓶,果碟都与他一同漂浮升空。
他咧开嘴,从未笑得如此开心。
豹纹女抱着手臂,笑看林琅的销魂模样。
“怎么样,爽吧?”
几个染发男人见状也嘿笑起来。
豹哥和女人交换了眼色,他从沙发靠垫后取出一个皮包。
李师庭的手也伸进提包,已经在摸枪。
包厢里的电流忽然不稳,射灯忽闪忽亮几下,很快全部熄灭。
接着传出一声枪响,包厢木门被猛地推开,刺眼的手电筒白光照在每个人脸上,轰然而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余唯举枪大吼,“都不许动!抱头,蹲下!”
等灯再亮起时,配合行动的二十多个警察已经就位,控制了包厢所有人。
那几个染发的男人和□□在现场做完□□检测,结果都是阳性。
余唯从豹哥的皮包里翻出一大袋□□,用电子秤一量,50克重。
林琅经受了强烈的神经刺激后,有些晕眩。
他趁乱抹去果碟上的一摊白.粉,沉着眼皮跟李师庭说,“别,别告诉其他人。”
“你开什么玩笑,上瘾了怎么办!”
李师庭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暗骂道,“你他妈没上过禁毒课,知不知道这玩意对中枢神经的损伤比冰.毒还厉害!”
“不会的。”
林琅晃了晃脑袋,想摇出脑浆中的幻象,“我没吸一点儿,最多十毫克。”
他扶着茶几角站起身,和余唯打了个招呼,走出包厢和暗门时,腿还打着颤。
李师庭赶忙跟上去扶他。
KTV外的空气清新爽朗,林琅倚在大门外的墙上闭目养神。
这是一种类似酒精中毒的感觉,但严重程度更甚。
他想等药效消失后再返队。
李师庭买了矿泉水,递进他手里,“我陪你等。”
忽吹来一阵夜风,带着初秋的凉意,李师庭裹紧皮衣,站到林琅身边。
在他闭眼的时候,她往他那边挪了一点。
这条热闹的酒吧街,五辆警车停在魅影KTV门口,红蓝光交替闪烁。
越来越多客人抱怨着走出KTV,有人刚喝完酒,有人唱得正尽兴,都被警察的行动搅了兴致。
林琅眸光微动,忽然想起一件事——
徐楚可能还在里面。
他不能被她误会。
“诶你干什么——”
李师庭正偏头偷看林琅的睡颜,忽见眼前人一扔水瓶,箭一般扑进了KTV。
\\
半小时前,徐楚被宋勉文喊出来唱歌。
宋勉文想她刚分了手,心里不痛快,就来魅影开了小包,说今晚是情歌局。
几首歌时间过去,都是宋勉文抱话筒独唱。
徐楚出去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后脸色就有些奇怪,心神不定的样子。
她坐到徐楚身边,挥臂揽住她笑。
“还在为陆子帆黯然神伤呢?”
“才不是。”
徐楚作势歪进她怀里,若有所思:“我刚才出去好像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但也可能不是他,大概是我认错了。”
宋勉文与徐楚大学时就是好友。
两人同读英文系,怀抱同一份梦想,只是后来,徐楚碍于现实退缩,选择了自己并不喜欢的职业,而宋勉文勇往直前做了记者。
她是徐楚最好的也是唯一的朋友。
记者职业给她磨练出一颗强心脏与一股韧劲。
当然,也有一双洞察人心的火眼金睛。
宋勉文漫不经心问,“谁啊,男的女的?”
徐楚不答,闷闷戳了片西瓜放进嘴里。
宋勉文眼睛一亮,“哟!”
徐楚苦笑,什么都瞒不过她。
“之前跟你提过的,在地铁上救我的那个警察。前段时间学校的案子,也是他负责办的。”
“哈,就那个拽的不行的小屁孩?”
徐楚开怀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