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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苏母满脸惊恐地推开房门,猩红的双眼盯着樱子。
“你做什么了!我和你爸出这么高的学费供你读书,你每天去学校都做什么了!”
林琅站在门边,安抚道,“家长,现在事情还不明朗,您先别急。”
苏母手指点到林琅脸边,问徐楚。
“警察怎么会来我们家,徐老师,你为什么要带一个警察来我们家?”
她揪着林琅的胳膊往外拉,“出去,你们都出去!”
林琅双手插兜,倚着墙壁,自是岿然不动。
见到徐楚站起来,他才跟着走出卧室。
徐楚猜到又是郭莉干的好事。
她打开手机相册,小声问苏母。
“苏妈妈,这是樱子的内裤么?”
苏母的声音发着抖。
“她……她那天回家说内裤脏了,扔在学校了。是这条,就是这条!”
徐楚扶着苏母往走廊走去,轻柔地问,“苏妈妈,樱子在学校可能受了些伤害,你让我们和她聊聊行么?”
“你们要聊什么,我不能听吗!”
徐楚深吸口气,将苏母的身体扳到自己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说,“苏妈妈,樱子很可能在学校被强/暴了。”
苏母早已蓄好的眼泪在这一刻彻底决堤。
如同听医生宣布死讯。
她瘫倚着墙面,缓缓地,缓缓地跪倒在地。
“谁,那个畜生,是谁……”
徐楚喉头滚烫。
她忍着难受,蹲下来抱住苏母。
“苏妈妈,我不会用言语对樱子造成二次伤害的。只要我问出伤害她的人是谁,林警官会第一时间把犯人抓起来绳之以法。请你相信我。”
她回头看了眼林琅,他一直站在她身后。
又道,“请你相信我们。”
见苏母没再阻拦,徐楚就要进卧室。
林琅拉住她的手,往掌心里塞了一只录音笔。
他用蒲扇般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说:“她对男性很排斥,我就不进去了。”
徐楚点点头。
林琅一根手指头,一根手指头地松开她的手。
直到她掌心的热度彻底从他手中散开。
徐楚轻轻带上卧室门。
樱子仍坐在画架边,凝固地像只发条坏了的洋娃娃。
“樱子。”
徐楚再次跪下来,双手覆上微微发疼的膝盖。
“你还记得我之前教过的一个单词么,private。”
徐楚抬头看着樱子。
她凝视着油画中的花朵,一言不发。
徐楚只当是在上课,继续说。
“我们都知道,物品是private,是私人的,比如樱子的文具,书包,衣服,别人如果要借去使用,都得经过你的同意。但是,我们每个人的身体其实也是private,是私密的一部分,除了帮忙洗澡的妈妈之外,任何人都不能随便触摸……”
她迟疑一会儿,问道,“楚楚老师想问樱子,最近有没有妈妈之外的人,不经过樱子的同意,触碰了樱子?”
木椅上的苏樱子穿着粉红蓬蓬裙。
梦幻,无暇,如搪瓷娃娃般美丽而易碎。
无论在课堂还是课间休息,她都是寡言少语。
徐楚本以为苏樱子只是个性格内敛的女孩,直到看了她的画,才明白她的内心世界敏感而绚烂。
那些不为人知的故事都化作她笔下的浓墨重彩。
而这些特质组合在一起,就能轻易地让一个女孩成为隐秘的受害者。
罪恶感是古老而血统纯正的牧羊犬,一个个还没学会走稳就被逼着跑起来的女孩们是犊羊,未曾露面的坏人是什么?
是悬崖,是深渊,张开血盆大口,将女孩们吃得骨头不剩。
他知道她们不敢说出口的。
说了也没人会相信。
一个十来岁的小女孩懂什么?
他是三尺讲台上的老师,选中你,只是因为老师慧眼识得你的美丽,老师爱你。
循循善诱,合上大门,办公室便只剩下猎人与猎物。
狩猎的真正乐趣正在于此,因为心底明白无论如何都会收获。
捉到那只女孩,把她的制服裙推到腰际,蝴蝶内裤赶到脚踝。
在冲撞中为她上演人生最美妙也最血腥的必修课。
男人与女人。
老师与学生。
他们合二为一。
苏樱子的眼泪流下来,就像脸上拉开了拉链,徐楚看见金玉里面满是败絮。
她很慢很慢地说。
“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