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桑城,顾府。
顾洛离离奇客死他乡,传回来的消息是突然染了恶疾,可尸体却并没有送回来,然而顾府的白事不过才举了几日,就忽然又换了一片红装。
城中“有间书肆”里,赵今宜又回到了这里,马车停在外面。
这间铺子的地契是青州沐家的,而有间书肆的话本先生是她,晏家和顾家的人自然不能管到这儿。
顾洛离现在此处养伤,见到她又回来时很是无奈,这个丫头,行走江湖容易心软可是大忌。
“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想来就来了,再说了,我费尽心思的救了你一命,还帮你一个大忙,我的报酬呢?堂堂金钱坊顾家大当家,不会这么小气吧。”赵今宜双手叉腰蛮横道。
顾洛离笑了笑,“你这个丫头,等事了后,你想要什么,顾大哥都给你送来。”
“诶~一言为定,我这个人最俗了,给我钱就行。”赵今宜调皮地眨了眨眼睛,笑了笑。
顾家和晏家的喜宴,西南道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百里东君带着一口棺材替人抢亲去了,同司空长风大闹婚宴,现在正打不可开交。北离八公子中的雷梦杀、洛轩、柳月和墨晓黑亦是赶到了顾府。
顾家、晏家、西南道的帮派、暗河,以及惠西君、和天外天的人掺和到西南道之局中,简直是乱的不能再乱了。
“现在顾府可热闹的很,顾大哥你不出面吗?”
顾洛离抬手拿起一杯清茶,清涰了一口缓缓说道:“时候未到,趁此历练下剑门的心性,让他更稳重一些。”
不现身,也是为了她的安危着想。
“那晏小姐……”
闻言他只有一声叹息。
顾府中,至少此刻战场是顾剑门和晏别天的,对决一触即发。
晏别天故意激怒他,可顾剑门却不为所动,今日的他早已不是当初桀骜不驯的少年郎,一步跃出,“噌”的一声,月雪剑瞬间出鞘。
寒过一闪,回鞘。
晏别天低了低头,时间仿佛在一瞬间被延长,周围的景色变得缓慢而模糊,他的喉间出现了一道剑痕,和躺在棺材中的“顾洛离”一无二致,那道剑痕逐渐展开,鲜血瞬间澎涌而出。
全场默然,似乎谁都没有想到,胜负只在一招。
司空长风更是瞠目结舌:“一……一招?”
……
待她过去的时候,事情已经接近尾声了,乘风踏云而过,落下屋檐之上静静地旁观局势。
在一旁穿着白色长袍,在长袍后面写着“毒死你”三个字的人,正是温家温壶酒。
他拿着一壶酒,笑道:“小丫头,热闹也看够了。”
说罢温壶酒便起身,一壶酒砸进顾府院子中,纵身一跃而下。
温壶酒逼退了天外天的人,随后温壶酒便带走了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二人,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与他们无关了。
顾府外整个长街之上,东倒西歪个十几具尸体,那些前几日还在长街之上假装做生意的江湖高手们,此刻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浴血。
这是暗河的手段。
赵今宜瞥了一眼他们,就移开视线,跟随着温壶酒离去。
————少年白马醉春风—————
城南一座客栈,温壶酒带着三人走进了客栈中,要了一间上房和六缸上好的女儿红。
司空长风已经病入膏肓,被人伤了筋脉,早就是将死之人了,因为他救了百里东君一命,温壶酒自然不会让他死。
温壶酒将司空长风的外衣褪去,伸手一甩,将他丢进了酒缸之上,随后袖中一挥,五毒之物爬了出来,跳进了酒缸之中。
百里东君和赵今宜守在厢房外面。
“看不出来,还是个快死的人了。”百里东君轻轻摇头,想起这几日的司空长风,明明一副潇洒不羁、快意人间的样子。
闻言赵今宜只是淡然一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之前,自然是潇洒肆意的活着,才不枉此生。”
这时一个小胡子的年轻人走过,听见她的一番话,似是自嘲的冷笑一声,下了楼,一个持伞的男子正等着他。
正是暗河的人,百里东君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当日在顾府他见过持伞的男子。
“人走了,有你舅舅在,他们不会杀你的。”赵今宜扑了扑衣摆上的灰尘。
话音一落,百里东君和赵今宜的肚子不约而同的咕咕叫唤起来,忙活半天,要饿死了。
两人相视而笑,百里东君于是点了一桌的酒菜摆在门口,要了一坛女儿红。
“呸,还上好的女儿红!”百里东君一边喝一边骂道。
赵今宜慢条斯理的吃着饭菜。
直至夜晚,在客栈里陆陆续续听到了不少的消息。
晏琉璃和顾洛离真的举行了一场冥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