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来南湖的时候还是夏天,一转眼便到了深秋。
不同于北城的秋高凉爽,南湖的秋天与夏天相差不大,即使到了深秋依旧烈日炎炎,但秋风徐徐,并不会闷热。
时音音将车在老师家门口停稳后,看了眼车载时间,上面显示的是AM10:00,离昨晚与贺时桉约好的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想起昨晚与贺时桉结束通话前,他说的那句——音音,晚安。
满屏的暧昧。
一直到现在,时音音依旧觉得自己的耳朵余温未退,还隐约发痒。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吗,更不知道贺时桉时不时地撩拨她,究竟是一时兴起,还是认真的。
但昨晚在听到贺时桉喊她“音音”时,她似乎也没那么抗拒了。
忽听“砰~”地一声响起,冷不丁地吓了时音音一跳,她循声向右看向窗外,贺时桉的车不知何时已经并排与她的车停在了一起。
同时,贺时桉被司机从车里扶了下来。
窗外阳光极甚,男人整个身子都被阳光覆盖着,有些刺眼,看不太真切,隐约只觉得他的身体比以往看到的要虚弱得多。
也不知道老师是怎么了。
明知道一个昏睡了四天的人,苏醒的身体需要时间来恢复体力,还莫名其妙地提出让贺时桉来陪他下棋。
后视镜里,时音音有注意到,男人似是打量了眼她的车子,但也只是一眼,而后绕过她的车尾往大门口走了去。
时音音定了下神,拿上手机和包包又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随后推门走了出去,“贺先生。”
贺时桉闻声顿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偏头看了眼司机,身侧的小邵一秒会意松开了扶他的手。
而后转身冲时音音点头笑了下,“您好,时医生。”
时音音停下脚步,礼貌回:“你好。”
余光却落在了依旧没回头的贺时桉身上。
“时医生。”小邵煞有其事地说,“我这有份文件着急送,贺总就拜托你了…”
眼睛忽而一闪,声音也明显大了些,“您一会记得扶着点贺总啊,早上出门时医生特意嘱咐过,说贺总的腿肿得厉害,得防着他摔跤。”
说完,还不忘补充一句,“时医生,再见。”
“……”
小邵就……真的很会给人找尴尬。
在她看不到了时空,贺时桉的嘴角明显地有些压不住了。
不愧是陆然调教出来,眼色是一等一的好。
眼看着小邵半分犹豫都没有就开着车走了,时音音收回视线看向贺时桉,而他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转过了身来。
直到这一刻,时音音才真切地看清楚了他。
男人的脸色有些病态地白,精气神的确差了很多,他今天穿了件白T,搭了条浅灰的休闲西裤,一身的素净也掩盖不了他眉眼里自带的冷感。
时音音看着他,一时间连话都不会说了。
许是她的局促太过明显,贺时桉忽地笑了声,脖子正中那欲感极强的喉结滚动了下,“音音来啦。”
“……”
一句“音音来啦”瞬间将空气里的暧昧拉满,也让时音音尴尬到了极点,她抬手将散落在鬓角的碎发拢到了耳后。
一时间进退不是。
好在这样暧昧的沉默只持续片刻,贺时桉就放过了她。
“时医生。”男人改了口,复又漫不经心地来了句,“接下来就麻烦你了。”
“……”
麻烦?他说的不会是……扶他?吧!
算了,他刚不是喊她时医生么,那就当他是个病人好了。
时音音暗里深吸了口气走近他,临了了,她突然就变了卦,平缓地开了腔,“贺先生,你稍等我下,我很快就出来。”
说着便越过了他,输入指纹开门,推门进院子,一气呵成。
独留贺时桉愣怔在原地。
如时音音所说,她的确很快就出来了,身后还跟着蔡阿姨。
“贺先生。”蔡阿姨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您来啦。”
贺时桉点头礼貌回:“您好。”
视线落在蔡阿姨推着的轮椅上,贺时桉愣了须臾,又看了眼时音音,倏地笑了声,是被气笑的。
不等他开口,时音音便来了个先发制人,抬手轻拍了下轮椅的扶手,开口就是:“贺先生,请坐。”
“……”
同时,蔡阿姨也笑着走到贺时桉的身侧,“贺先生,我扶您坐吧。”
“……”
小邵是陆然调教出来的,那这蔡阿姨又是谁调教出来的?
太没眼力见了。
贺时桉骑虎难下,只能扯出一丝得体的笑,回应了蔡阿姨的热情,而后自己上前两步,在轮椅上坐了下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