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时音音在听到温楠的声音时,她内心是真的挺崩溃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听男人不知是真心还是假意的那么一说后,她反而淡定了。
心想,温楠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
此时此刻,贺时桉已经一本正经地叫上她“伯母”了。
就很莫名的,时音音突然就生出自己有病的错觉,要不然,她这会脚疼得都快绷不住了,她竟然还有种忍不住想笑的冲动。
虽然温楠的“仗义”出言也没那么仗义,但她自己还是得有些操守,不是?
嗯,所以她要憋住。
“时医生?”
时音音闻声抬头,嘴角挂着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眼神抛了个“?”
“这么开心?”
时音音眨了眨眼,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对方是什么意思,腰间忽而一紧,几乎就在一瞬间,她的整个人就忽而腾空落进了男人的怀里。
反应过来后,她几乎是本能地惊叫出声,“贺时桉,你做什么?”
“时医生。”贺时桉低眸看着怀里的人,“我刚说抱你时,你笑得还挺好看。”
“……”
下一秒,男人似是还挺无辜地补充:“时医生现在这样是…欲擒故纵?”
顿了下又闲闲补充:“别连名带姓的呼我贺时桉,耳朵痒。”
“……”
这一二三的一通骚操作,直接给时音音整蒙了圈。
直到男人将她抱回到餐厅坐了下来,她那宕机的大脑都还没反应过来——她怎么就对他欲擒故纵了?
以至于两人第一次那么距离的接触,时音音也完全没想起来,暧昧是何物。
一旁的白老,眼看着贺时桉明显心情不错的抱着时音音走进了餐厅,又眼看着自己是学生魂不附体的呆瓜状,那真真是满脑子的问号啊。
好一会,白老才回过神来,而后指着时音音问:“时桉啊,她这是怎么了?”
“脚崴了。”贺时桉深看了她一眼,“白老,您先吃着,我去拿药箱。”
白老“啊”了声,复又看了眼依旧没回神的时音音,像是想到了什么,忽地就笑了声,“去吧,去吧。”
看人走远了,白老才伸手戳了下时音音的脑门,“孩子啊,你该回魂了。”
时音音机械地眨了眨眼,偏头看清是老师后,又机械地回了句:“怎么了?”
“我哪儿知道你怎么了?”白老看着她,笑得一脸的八卦,“我问你啊,你刚跟时桉刚怎么了,我看你三魂都丢了两了。”
这话像是按下了某个情绪的开关,时音音的脸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连同着后背都似被火烤了般,尤其是耳朵,感觉都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没,没怎么。”
时音音欲起身离开,可右脚才刚用力就传来了明显的疼痛,她这才想起自己脚崴了的事,遂放弃。
“没干什么,你脸红什么?”白老放下筷子朝她凑近,那八卦的神情和温楠有得一拼,“你跟老师说说,你跟时桉现在发展到哪步了?”
“……”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时音音眼下的大脑根本应付不了这些,但好在也确实没什么就如实地回了:“老师,我们真的什么也没有。”
“没骗我?”
时音音像个被问话问烦了的孩子般,敷衍点头,“没骗你。”
“那你跟我说说,时桉的渔具怎么会跑你家去的?”
渔具跑她家去了?这话从何说起?
时音音打起精神问:“是贺先生跟你说,他的渔具在我家的。”
“啊…他昨晚跟我说的,说他前段日子,一时粗心把渔具忘放在你家了啊。”
“那鱼竿可是顶奢的全球限量款,有钱都买不到的,你们要真没什么,他能把这么贵重的东西忘放你家,还迟迟想不起来?”
“……”
所以,昨晚他跟老师说的就是这?
这男人是魔鬼吗,他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时音音闭了闭眼,“老师,他……”
忽而顿住,因为她的余光里出现了贺时桉的身影,明明刚才还在心里骂他,转瞬情绪又荡回到了原位。
像是被某种莫名的力量牵引,时音音下意识地就回了头,刚才脑子是懵的也就没觉得,眼下清醒了再看他,胸口的某个位置好像突然就有了些许的不同。
可到底是哪里不同,时音音也说不上来。
看着他步步走近的身影,脑子不受控地就会想起自己被他抱在怀里的画面,耳朵那将将被压下去的热意,轻易便卷土重来。
然后,时音音就像被什么定住了般,眼前的人影忽而放大,一帧帧地像极了爱情文艺片里的慢镜头。
男人提着医药箱停在她的右侧,而后缓缓蹲身向下,将医药箱轻放在腿侧,复又朝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