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华贵的匣子被她随手搁在了明瑶的手里。特制的宝匣还描着金纹,财大气粗的一看就是言家珠宝铺子里的首饰。 一对赤金的蝴蝶栩栩如生,明明是死物却同真的一般灵动。还没细看,只瞧那蝴蝶翅膀轻盈细闪,做工繁复精致可见一斑。 “喜欢吗?” 杨梅生津,冰镇杨梅是言棠最爱,她一连吃了好些,快活的眯起了眼。 明瑶发间的金铃还是她前些年送的生辰礼,她一直戴着。骄矜的言家三小姐嘴上不说,心里乐开了花。 “能不喜欢吗,你送的我都喜欢。” 明瑶伸手拨了几下蝴蝶翅膀,扑闪扑闪的。 “诶呀,你看你,怎么毛手毛脚的,自己戴也戴不好。松开手先,我来替你戴。” 金铃被卸下,金蝶别进了发间,衬的少女俏皮。言棠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是满意,不枉她盯着手艺师傅们赶工。 “你说说看,怎么样,是不是衬的我们窈窈更美了。”她杵了杵旁边木头人的胳膊。 “好看。”少年声音粗磁,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的。 好看?就两字?这就没了?言棠撇撇嘴,又杵了他一下。 明燃递给她一个眼神,示意她安分些。 这出欢喜冤家的桥段,总有人看了很多遍。明瑶哼着小曲,专心食着杨梅。 …… 府中倚春园,清净又别致,仙泽那位师兄的居处。 食盒盖子也掩不住点心的甜香。林记糕铺的玫瑰乳酥明瑶已经吃了很多了,她还是忍不住嗅着香味。 小廊上烛灯被点起,里间也亮着。明瑶抬手轻敲着门扉,犹豫着开口。 “师兄……沈师兄,你在吗?” 一句话说的磕磕巴巴的,她摸了摸鼻尖。这突然多出来的师兄喊起来怪别扭的。 话音落在空空的小廊上,除了蝉鸣几声、林叶簌簌倒也没有旁的什么声音了。 “难道是不在?”明瑶放下食盒,朝着走进了些。 “里间确实是亮着的……”烛火摇曳的亮光在窗上还清晰可见。独独不见那位沈师兄。 话本子里修仙之人总是高深莫测的,行迹不定,从前只觉得言过其实,如今看来倒是所言不虚。 可惜了,玫瑰乳酥热乎着吃才是一绝。明瑶小小叹气一声,把食盒挪了个位置,摆在门的正前。 圣宁夜色如水,小园遥遥之外,沈令杭发觉了明瑶的突然到访。 很轻的一阵风吹来,混着熟悉的气味。明瑶的视线中出现了那抹身影。 “你们仙泽的人,出现的方式都是这般与众不同的吗?” 这话叫沈令杭愣了一瞬,很快心领神会。 明瑶瞥见他笑着,温柔从容,春风拂面一般。 “你也会是仙泽的一员。”到时你也会修习许多法术。所以,不必诧异。 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她还是被那双漂亮的眼睛纠缠住了目光。差点忘了正事,明瑶赶忙把屋前食盒又拎了过来。 “对了,师……沈师兄,这是给你带的玫瑰乳酥,刚好你回来了。” “给我的吗?”他没有立刻接过。 “沈师兄你是辟谷了……” 他带笑点头。 玫瑰乳酥是送不出去了。 “仙泽的所有弟子都需辟谷吗?可好吃的东西那般多……” 仙泽弟子在辟谷前也会发出和她一样的灵魂拷问。 “懂得克制是修习的第一要义。口腹之欲、贪恋嬉戏、红尘情爱,凡世种种无一不是考验。追求长生久视,总要有取舍。你会明白的。” 沈令杭的声音混着夜色格外的轻,一缕薄纱似得拂过她心头。 年轻俊美的修士,温柔又通透,明瑶想,这位沈师兄一定是位很厉害的人物。 唯一可惜的是没有送出的玫瑰乳酥,已经在这夜里凉透了。 …… 几十个巨大的红木箱结结实实地排成一排,明夫人对着手册又对了一遍。 那册上密密麻麻的整列整列:蚕织云缎百匹、织金羽缎百匹、杭绸百缎…… “需要这么多吗?母亲我是去仙泽,又不是嫁人去了……” 这一箱又一箱的绫罗绸缎、金器银器,排场之大,较凡世嫁娶有过之无不及。明瑶秀眉拧作一团,也不是不能带,就是…… 她看向了某人。 意料中的场面,沈令杭无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