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小魔王要离开,沈之藜多少有些不舍,虽然这段友谊只是短短的一小天,但是小魔王对她的依赖却是实打实的。池王似乎并不打算让她和小魔王又过多交集,或者说是不希望小魔王和池王府有过多交集。池王貌似在介意早上的事,她一声不响的先起床跑掉了,甚至都没来得及道歉,说起来也有些不对。
一朵小小的雪白的栀子花被轻放在池子彧的腿上,少女含笑盈盈,献宝一般分享给他,言语间多了些讨好:“王爷,您看我折的栀子花。。。。嗯。。。。我能去送送十三弟吗?”
接着是良久的沉默,久到沈之藜以为对方没有听到她说话一样。
“没人告诉你,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动那棵树吗?”池子彧语调低沉,挥动手臂像掸去灰尘一般,将栀子花拂到地上,冷漠的眼睛透露着他的厌恶。
沈之藜猝不及防地被池王突然的尖锐刺了一下,笑容僵在脸上,无措解释道:“我只是见到它有些孤单,所以。。。”
“所以你便画蛇添足?”
“我并没有想要伤害它。我只是。。。”
“自作聪明!”池子彧留下一句话,转身离开了。
沈之藜咽不下这口气,几步追了上去,拦住了池王的去路,大声嚷嚷道:“我是自作聪明,我还自欺欺人呢!总好过你只做缩头乌龟的好!”
“你!”
“王爷,属下有要事禀报。”身穿黑色飞鱼服的乘风面色凝重,手里提着包裹,从庭外疾步向前,脚步匆忙而有力。
阳光透过林间斑驳的树影洒落在夫妇二人身上,静谧和谐。争吵被迫打断的夫妇二人,各执一边,互不理睬。
“那些花如果你觉得碍眼就丢掉吧。”沈之藜有些委屈地耷拉着脑袋,嘴角下拉,闷闷不乐地转身要走。
“王妃请留步,此事也关乎于您。”乘风硬着头皮出声,自家王爷很少有情绪外露的时候,他也拿捏不准此时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与我有关?”沈之藜顿住脚步,无奈站到一旁等候。
“娘娘,你瞧瞧。。。”一件似曾相识的斗篷,因为沾过水的缘故,皮毛变得不太柔软,粗糙不平整。
话音未落,不远处家丁身后突然窜出一个身影,疾步跑上前,扑跪在了池王脚下。众人定睛一看,原来是一位脸上薄施粉的娇艳姑娘,一袭淡粉色交领袄裙领口大开,丰满的胸部半遮半掩,眉眼含春,梨花带雨的哭诉道:“王爷,小女冤枉啊,您可要替小女做主啊。”
池子彧面露不悦,本就心情欠奉,此时强忍着一脚踢开的冲动,驱着轮椅后退了一大步,皱着眉头看向乘风。
乘风头角直跳,他明明交代家丁带人从后门出入,不知浣纱女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几步挡在了自家王爷身前,赶忙出声呵斥道:“大胆!谁让你进的内庭!”
“抱歉,小女一时激动,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池王爷,难免有些激动。”浣纱女噙着眼泪,楚楚可怜的望向池王,略显羞涩。
还在气头上的沈之藜被眼前人的浮夸举动搞得哭笑不得,不过能看到池王暗自吃瘪的模样,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少说废话!还不拜见王妃,赶快退下。”乘风耐心告罄,在王爷开口前,干嘛催促道。
“小女拜见王妃,小女只是普普通通的浣纱女一名,还请王妃绕过小女。”浣纱女越说越委屈,身体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手里的丝帕掉落,弯腰捡拾时,从袖口总露出红得发紫的手指,甚至触目惊心。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们似乎素未谋面过。”沈之藜不明所以,将女子上下打量个遍,愣是没有找到一丝关于她的记忆。
“披风不是您的吗?大夫说我这手今后很难恢复了,只怪小女命苦。”没说两句又哭了起来,柔弱的瘫倒在池王脚边。
“来人,将人带下去吧。”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浣纱女有些戏多,事发突然且有些蹊跷,所以乘风交代一切暗中进行,让府医查出到底是什么毒。没成想这浣溪女竟是个疯的,看来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回禀王爷和娘娘,臣方才正要禀报此事,王妃,您可记得这件斗篷是谁给你的?当时在场我记得叶卿为您披上的斗篷。”
“当时叶小姐确实为我披上了她的斗篷,不过不是这件。我记得很清楚,叶卿的斗篷是玉白色的。请问斗篷是有什么问题吗?”
“不瞒您说,这件斗蓬的内里含有大量的五阳散,因药粉含有淡淡的海棠花香,又名无水海棠。只有遇水时才会产生剧毒,和皮肤接触的时间长,轻者皮肤表层溃烂,重者肠穿肚烂。”
沈之藜不可置信,这种骇人听闻的事情乍一听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还是无法接受。虽然经历过几次生死,但是明着来和暗着来有着本质区别。原来皇后的警告不无道理,玟大将军的女儿怎会给别人做妾,沈之藜只是不知道对方如此心急,将无辜的她当成了假想敌。想到这里沈之藜忍不住偷看池王的表情,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