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迷惑性。男人从沈之藜怀里抽出包裹,却并未打开。
“那还是不用了吧。”沈之藜发现这人惯会威胁人,《孟子》有云:“与人为善,于己为善;与人有路,于己有退。”沈之藜乖乖闭嘴,努力瞪大眼睛企图找到一丝缝隙可以看清外面,假如有一日报仇的时候,至少冤有仇债有主。
“那画册真有这么重要?难道画册之中另有猫腻?”
“怎么可能?只是。。。只是我的无价之宝而已。”沈之藜一紧张就话多了起来,“钱财乃身外之物,就比如,比如有人用千两黄金换您心爱的妻子,您会同意吗?你自然也会拒。。。”
“同意。”
“啊?那。。。您媳妇儿还怪可怜的。”被突然打断的沈之藜一脸懵,一时不知如何应对。对方依旧不按套路出牌,她这算是踢到铁板了。
“画册可以给你。虽说这玉如意有所破损,抵个三百两道是绰绰有余,之后你也可以不用换回。”男人嗓音低沉,语速缓慢,心情听起来尚算晴朗。
“你真是大善人。其实我还有第二个诉求,不知道能否?”沈之藜双手静安放于膝前,讨好道。
“不能。”话还没说完,就被斩钉截铁地拒绝。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怎么就直接拒绝了。我只是希望日后您能行个方便,我偶尔从暗道出入王府,您能装作视而不见吗?”沈之藜身体微微前倾,脑袋蒙在衣服下面什么都看不见,故作乖巧地仰起脸,有商有量道。
黑暗中,沈之藜听到凳子移动的声音。
“你想出去?”
思来想去沈之藜还是决定打感情牌,心虚地扯着谎:“其实我想偷偷回家看看,我嫁来王府之后都没能回家,我想家了,想回去看看。”
“沈府在城东,距这里二十里,你如何走?”
“要不雇个马车?是不是能快些?”沈之藜打哈哈道。
“马车是快一些,但是沈府在城西并不在城东。”男人的声音充满戏谑,似是早有准备。
沈之藜没想到谎言这么容易就被戳破了,她也不是有心说谎,但是王妃乔装去集市卖画,听起来就像是无稽之谈。沈之藜懊恼不已,永远学不会吃一堑长一智,沉默了一瞬,闷声闷气从衣袍下传出:“好吧,其实是我想去集市上瞧瞧,看看有没有可以赚钱的营生,今日给你的这些是我偷偷跟池王借来的,是要还回去的。您日后能行个方便?”水流声小了些,估计是离开了浴室。
“你贵为王妃,为什么不直接和王爷说,这点钱对王府来说可是九牛一毛。”男人低沉的声线穿插在,金属划过地面的声音,刮得沈之藜起了一阵鸡皮疙瘩。她犹如待宰的羔羊一般,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我吃他的用他的,还要伸手跟他要钱,那我可真成百无一用的米虫了。兄台,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不是什么难事吧。”长袍下沈之藜梗着脖子,朝着声音的方向,耐着性子,据理力争。
不知道是不是沈之藜的错觉,她总感觉眼前人有总是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如同这衣袍上的香味,陌生又熟悉。
头顶的衣袍突然被扯了下来,男人不知何时已经走到她的身后,沈之藜缓缓站起身,打算趁其不备转头偷看男人的庐山真面目。瞬间就被一只手捏住了脑袋,强制转了回去。沈之藜无奈,耍赖似地坐在了凳子上,负气道:“你了不起,总能预判到我。那你到底答不答应我以后从暗道出入,你可拿了我不少钱呢!”
“可以,但只能外出三个时辰。”
“你。。。”清脆的鸟叫声打断了沈之藜的反驳,头顶上的手指消失,衣袍再次落在了头顶,石门开关的声音,沈之藜被掌风推入暗道,四周又恢复了黑暗。
被人拿捏的感觉着实不是很舒服,不过有一个细节很奇怪,方才机关触发时响起的鸟叫声和卧房里面的机关如出一辙,这石室应该不止暗道这一个出口,出口通向王府哪里?那人又是什么身份?为何能在王府来去自由,甚至敢明目张胆的勒索王妃,沈之藜带着疑问爬出了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