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龙者最终都成了恶龙……” “武将勋贵已然开始骄纵,这才不过一二代罢了,若是不加以遏制,日后必然愈加骄纵,皇子若宽纵不管……” 一夜噩梦之后,朱元璋特地就现有情况以及曲洁的言论思索了一番,不得不承认她说的确实有道理,这才开国十几年,勋贵不法之事就已然时有发生。 那些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又有几个是富贵出身,大多几十年前不都是穷人。 可如今呢,忘本者何其之多。 这不就如那只白鹦鹉所说,屠龙者最终又成了新的恶龙吗,他们所作所为和当年元末的那些家伙又有多大区别? 而这些情况挪到他的儿孙身上。 他又凭什么觉得自己的儿孙比那些勋贵的儿孙懂事,勋贵犯法,他尚能够举起屠刀,自然带有一些威慑,可儿孙犯法,他舍得举起屠刀吗,而一旦舍不得举起屠刀,有些只怕会更胆大妄为。 无人管,自然无法无天。 “等等,禄米,怎么到了万历年间竟然需要天下一半税粮才够供养宗室。 一千多万石,到底有多少宗室?” 没错,朱元璋昨天光关心藩王作恶多端了,一些细节没太注意,直到今天坐在床上反复思索回忆,才想起这一恐怖数据,后知后觉的计算有多少宗室。 虽然因为缺少一些关键数据,他根本算不出来,但有一点,他还是能通过这些数据算明白的,那就是这么多的宗室,对国家财政必然造成极大的负担。 若风调雨顺也就罢了,如果哪边出了天灾,恐怕连赈灾的粮食都凑不齐。 天下不可能年年风调雨顺。 但是宗室俸米却是年年都要出。 再加上那只白鹦鹉所说的宗室作恶多端,不缴税,侵占良田,朱元璋突然觉得,大明朝灭亡好像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了,反倒顺理成章,理所当然。 而他的宗室政策大概也是有一定功劳的,为大明的灭亡做出了辉煌贡献。 想到这,朱元璋都想赶忙再次冲到东宫那,花上几千两银子追问下了,不过他最后还是克制住了自己内心冲动。 决定不着急。 先安心将胡惟庸案处理了,想来等胡惟庸案处理的差不多之后,标儿那边也已经将大部分明史内容询问了出来。 到时候直接看完整的明史。 肯定比现在去问好理解的多。 …… 与此同时,年纪还小,都已经做好随时前往封地就藩的周王,那是真真一脸懵圈的,收拾好床单被褥等一系列用具,被朱标带进东宫,并且还是长居。 “大哥,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搬到东宫真的合适吗,你确定这是父皇下旨,可我怎么没有收到旨意啊,我绝没有觊觎东宫的意思啊!” “拜师,谁为师啊?” “还要保密,万万不能泄露!” “大哥,皇兄,我有点慌啊……” 周王胆子虽然不算小,但是突然被请到东宫长住这件事,各方面看起来都透露着诡异,他何德何能,能住东宫? 可以说从知道这件事开始,一直到正式带着床单被褥进入东宫,周王的心情都是持续忐忑的,特别是朱标提到的拜师还必须保密之类,更是让他觉得难以理解,拜师用得着到东宫来拜师吗? 不应该把师傅派到他王府里教吗? “这就是小五了吧,过来磕头!” 依旧还是清场完毕后,朱标才带着他五弟进入曲洁住的屋子,然后曲洁她是一看到周王朱橚,便直接开口说道。 她开口倒是没什么问题,朱标也很镇定,只有本来就很忐忑的周王被吓了一跳,打量许久,看到面前只有只白鹦鹉,然后才满脸疑惑的转头看向朱标:.. “皇兄,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你要我拜这只鹦鹉为师?这里能说话的除了咱们俩之外,应该只有这只鹦鹉了吧,你,你是想羞辱我?” 拜大儒能人为师,他能理解。 可拜一只鹦鹉为师,除了羞辱他之外还能有什么意思,难不成让他跟鹦鹉学学舌,或者是指他,连畜生都不如? 只配与禽鸟为伍。 他也没做什么,怎么就这么被…… 想到这,周王委屈极了,一双鹿眼瞬间起了雾,眼眶泛泪,已经带哭腔。 “怎么,拜老娘为师还委屈你了? 要不是你爹朱重八他花了十万两银子,你以为轮得到你拜师吗,朱标你小子就不能提前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