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月心里疑惑,见宫女喘的说不下话,抬起胳膊,轻柔地抚了抚宫女的背,温和地说:“不要着急,慢慢说,你爱喝菊花茶吗?我倒一杯给你。”
孜月快步走上石阶,打开屋门,左手掂着茶壶,右手拿着杯子,小跑出来,将茶倒好,把杯子递给小宫女,抱着茶壶等待。
小宫女一口气干了茶。孜月看着,笑道:“慢一些,还要喝吗?”
小宫女不好意思的摇摇头,咽下嘴里的菊花茶,把茶杯递给孜月:“谢谢姑娘。”
“奥,对了!姜姑娘,姜大人托我跟你说,今日是姜二姑娘的生辰,姜大人在宫门外等着姑娘,要一起回家给姜二小姐过生辰呢。”
孜月失神了片刻,宫女连着唤了她几声“姑娘”,她回过神来,接过杯子,对宫女说:“抱歉,一时走神了,谢谢你来告知。”从布包里掏出一包鼓鼓囊囊的纸袋子,塞给小宫女,说道:“这是我自己做的葡萄梅子,送给你,很甜的,当做谢礼。”
“姑娘,你好客气呀,谢谢姑娘。”小宫女弯了弯眼,捧着纸袋子朝她俯身,转身离去了。
这午觉到底是睡不成了。
孜月带着提早备下的礼物,走到宫门,便对上了一双清若鸿泉的双眼,遥遥相望,她看到他眼中浓重地思念,同样也看到他眼中深重的交织。
她猜不透那是什么。
孜月走过去,姜伯游在跟几位交好的叔伯说话,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是月丫头吧?”姜伯游笑着回头望去,看到自己的大女儿傻站在宫门口的里面,正想出声去唤,女儿已经迈开了步子,向前方走去,可步子却不是来这儿的。
姜伯游正疑惑着,侧目一瞥,看到宫门外,张遮一身大红官袍端立在原地,身姿皎若云间,形似淳淳清风,浩然君子,莫不如此。
但那又怎样,又不是他家的!
姜伯游立即唤道:“月丫头!”孜月“嗯?”了一声,转目望过去,见是爹爹,又转目看了看近在四尺的张遮,她张了张口,步子还是错开了。
孜月小跑到姜伯游身边,唤道:“爹爹。”
姜伯游肃容道:“月丫头,你刚刚莫不是想去见张遮?”
孜月说摆摆手:“啊,我,没有,没有,刚刚没有看到爹爹,就想先出了宫门去看,应该能看清楚些,张大人站在宫门外,就碰到了。”
姜伯游肃容道:“我告诉你月丫头,不管张遮是有什么身不由己,他已经退了你的婚,还是亲自上门退的,就这一件事,就够咱们姜家,跟他看不顺眼一辈子!”
孜月睁大眼睛,嘴比脑子快一步,说道:“张大人很好,爹爹,张大人,他很好,他……不是故意的。”说完后,想起了奶奶的叮嘱,闭嘴了,点点头,说:“我,女儿,女儿……”
姜伯游深深叹气:“不是我不愿,实在是气坏了,我家月丫头,不说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吧,但那也是才气品貌各个都有吧,他张遮竟然敢上门退亲,实在是可恶吧。”
马车内,一阵沉寂。
姜伯游看到孜月手里捧着两个盒子,问:“给妹妹备的礼物?”
孜月点头:“嗯。”
“……”
“怎么准备了两份?”姜伯游打破了尴尬。
孜月困惑了:“爹爹,雪惠要过生辰,宁宁也要过生辰,嗯?父亲,你和母亲忘记了吗?”
这话说的不错,但确实是忘记了,只记得长在身边的二女儿是何时过生辰,却不记得从小不在身边的大女儿与小女儿何时过生辰。
姜伯游拍了拍姜孜月的肩膀,道:“这个,哈哈,哪有的事,记着呢,今日也是宁丫头的生辰,哦,对啦,我们月丫头的生辰也要到了,我记得是除夕是吧?”
姜孜月无奈了:“爹爹,我的生辰很早就过了,是在冬至。”
姜伯游悔恨道:“唉呀!你瞧爹这记性,不记得了,竟是忘了……”
姜孜月道:“嗯,没事,没事……”
马车顿然停下。
姜伯游先下了马车,姜孜月掀开了车帘子,蹬着小木札走到平地。府里一派热闹,侍女仆从一串串走过,捧着栗子,香饼,各式茶水,酒水……地面也洒扫干干净净,摸一下都不会有灰的那种。
姜孜月捧着盒子走在青石路上,路过的仆从侍女向她行礼,她也一一回礼颌首,继续向前方行走。
回到自己的松鹤院,她走进释槐阁里,关上门,上到居住的二楼,进了里屋,先将身上的狐氅脱下,搁到柜子里。尔后上了摆放杂物的三楼,打开三楼西边的屋子,屋子里放着大大小小的器具,西窗下面安静搁着一只大箱子,她蹲在旁边,从一堆蹴鞠竹蜻蜓……玩具里翻找出一个檀木做的匣子,上面还画着精巧的芙蓉花。
姜孜月把匣子打开,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这是一枚平安锁,纯金雕刻镂空橘猫儿模样,细细琢磨出来项圈的模样,上面串了半串以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