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美好的周六。
昨天晚上不知为何有些失眠。
凌晨两点醒了就睡不着了。
黑漆漆的房间里我的精神悬浮在半空。
我打开灯,给他发消息,“今天晚上要不要去码头整天薯条?”
他没回复,也是,正常人哪有两点还回消息的。
我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不正常的呢?
在我出车祸出院之后。
那时候我想不起很多事。
我的过去是什么样子的?我有家人吗?我有朋友吗?
直到很长一段时间,我才渐渐想起一些事,能正常生活。
我没有家人,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也没有朋友,我从来都不擅长跟人打交道。
我的过去就是一潭死水,读书,打工,赚钱,读书。
后来考上了一个普通本科,还是独来独往。
有一天好像是去打工的路上,有一辆车撞了我,车主把我送到了医院,我就一直在住院。
撞我的人很有钱,我的所有事情都是他给我安排好的,休学,治病。
可是我有什么病呢?
只是车祸需要住一年院吗?
我甚至什么伤疤都没有留下。
我昏昏沉沉地像是梦游一样在医院里度过了一整年。
直到我逃了出来。
没错,我是逃出来的。
逃出了那个囚笼一般的疗养院。
它坐落在山里,我甚至没有见过除我之外的其他病号。
当我穿着病号服站在繁华都市的车水马龙中时,我过去一年的记忆也逐渐消退。
我渐渐忘了过去一年疗养院的经历。
回到学校,继续了我的人生。
如果说有什么不一样的话,就是我出现了幻觉。
所幸,这对我的生活并没有影响。
周六醒来时,看到了他的消息。
——“你怎么回事,两点还没睡吗?”
——“我昨晚九点多就睡了,今早太冷了,忘了关窗户,把我冻起来了。”
关窗户,关窗户?
我躺在床上,看向窗户,我记得昨晚我也没关窗户,因为昨晚两点醒了之后我很热,就把窗户打开了。
窗帘没动,可能窗外没风。
我起床拉开窗帘,窗户是关着的,所以窗帘没动。
我又坐回床上,盯着窗户,心想,脑子又出问题了吗?
我给他回消息,“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薯条!整不整?”
他没回我。
我叹气,“你怎么不想见我呢,我们都三天没见面了。”
隔了十分钟,他回复,“可以,想见。”
我:“你的回复比大东北的第一场雪更冷漠。”
他录了个在领导办公室外面排队汇报工作的视频,“姐姐,我工作呢!”
我:“工作永远比我重要,您忙吧,不打扰了。”
他回复,“你怎么这样说?”
过了一会又发,“你别这样说。”
我没回消息,又睡着了。
一觉又睡到了下午四点,醒了带着狗出门遛弯。
狗也睡了一天,跟我在田野里疯跑。
我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开始吐,所幸一天没吃饭只喝了几杯水,没吐出东西来。
我直起腰,狗在前面等我。
我漱了漱口继续跑着追他。
他在前面呼呼跑,我在后面猛猛追。
一人一狗玩了两个小时。
他给我发消息,“下班了,南门接你。”
我发ok的手势,回到家给狗喂完饭,洗了个澡就出门了。
他站在后备箱后面,不知道在鼓捣什么东西。
我突然出现,“哈”,吓他一跳。
“你从哪冒出来的?”他问。
“从门口啊。”我说,我张开双手,“抱抱。”
他笑着抱住了我。
我把头埋在他肩膀处,“我好想你啊,我都三天没见到你了,你想我吗?”
他笑着说,“不想。”
我掐他腰上的肉,“你快说你想我了。”
他躲了一下,“行,我也很想你。”
我抱着他,“想我你也不约我,每次都是我约你。”
他说,“还是之前的活啊,得忙一个月呢!”
我松开他,“走走走,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请你吃烤肉,新开的一家,我还没尝过。”
他开着车,我握着他的右手。
“姐姐,先撒开一会好嘛,路口拍着呢。”他说。
我松开他的手,“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