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钟,路榎准时出现在了168号房。
房间里只有一人。
房间昏暗,姜尧尧叠着双腿靠在沙发上,姿态悠然却又凌冽,犹如电影里的吸血鬼女王,将阳谋摆在脸上,等待着猎物的宾临。
这阵势这姿态,确实是准备大费周章的跟她谈。
大谈特谈,人模狗样的大谈特谈。
大概率就是那种虚伪的人前千说万道都是为你考虑,背后是一把随时准备刺过来的利刃。
套路路榎都替她想好了。
说实话,她真希望姜手中握的筹码除了名声、性命还能剩一些别的什么能入眼的东西。
路榎一步步走进,面对姜尧尧“主人”作姿的目空一切,她的气势一分也没避让。
这样的会场里明明可以美得平分秋色,利得旗鼓相当,可这不是闺蜜局,而是生死局。
一个侵略如火,一个不动如山。领域交汇,寸步不让,寸步必究,每个呼吸间,都像是一场决生死的博弈。
他们有大干一场的觉悟,他们也有。
阴暗的烂尾楼,声光摇晃的夜总会,名利交织的歌舞厅,一整栋楼,两百平的地下室,他们这种人都干过。今晚对他们来说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唯一能计较的就是,他们还从没在包厢里干过人。
尤其张不离,他大概会嫌约的人怂,只会选这种又挤又闹的地儿,打起来可一点不比那些地方痛快。
姜尧尧收脚,好意给路榎倒了杯酒。
“挺准时的。喝点酒?”
“不渴。”
路榎还没有好赖皆免到会接姜尧尧递的酒。
“呵~”
姜尧尧呵笑,眉眼间情绪渐涨。
射灯下的她肌肤白皙雪莹,黑色蕾丝裙修饰出曲线身材,黑色的气息缠绕在她的肌肤上,隐隐冲进了某些隐秘角落,尤物脸上笑容放荡中掺着几分天真,高贵邪魅,比散下的暧昧灯光更有一番风味。
路榎很早以前就想过,如果姜尧尧没有这般有病,她也许也会很欣赏她。
出身好,外貌好,勇于挣脱束缚,活得肆意自由,哪点都是立足时代顶端的可贵条件。
可问题就在于,姜尧尧先天条件过于优越,所以生来容忍不了弱者,性格要强,眼光高得有些残忍。
明明可以是温室里最高雅的红玫瑰,可她偏偏要在野花丛中开成那一枝满身带刺的黑色蔷薇。
“怎么,这么提防我?”
她顶着一张笑脸,语气娇柔,若面前是个男人,明明知道她心怀鬼胎,却还是会甘愿沉沦。
可站在这的不是别人,是路榎。
纵使姜尧尧在自己场子里收放自如气势逼人,但路榎净身的淡定与清冷一点也不输。
“怎么?不演了?”
“演?演什么?”
路榎撇开眼,看都没看她,“这里没别人。”
听到某人开口就是连续的嘲讽意味,姜尧尧收住了笑意。
是真的不知好歹啊。
所以说她才恨路榎啊。
姜的茶艺在男人面前不自觉就会展露无遗,在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对女人用用。
姜尧尧当然不会承认,而对于被看穿这样的事情她更是深恶疼绝的,特别被一个聪明又掌控不住的女人看穿。
她早发过誓,只要抓到机会她会好好关照的。
这不,逮到了。
是啊,被她逮到了呢。
姜尧尧切声,心情突然变得还不错,暂且就不去理会路榎的嘲。
她扬扬眼尾,抿了一口酒斜眼睨向她,“这里气氛还不错吧?”
但那人没有给她任何答复,眼底寡淡得很,一副心不在焉毫无意趣的模样。
“呵~你这幅样子还真是让人讨厌。”
路榎没有雅兴和她拌嘴,“直说吧,怎么谈?”
不尽兴,姜尧尧也就不拐弯抹角了,放下手中酒杯,泛着水光的红唇轻启:
“你现在可不得了!竟然有朋友。”
她邪笑着看过去,眼里全是探索意味,想看看能把路榎激成什么样子。
“我想想,下一步爆个大的呢,还是扯点你朋友的,你好像有一个玩得比较好的,叫什么来着?周什么?”
面对姜尧尧的挑衅,路榎微微眯眼。
“周绿晓”都说出来了,路榎依旧波澜不惊地凝视她,眼底那片不可亵渎的气势像是在告诉姜尧尧,站在你眼前的人有多么不屑于你的那些手段。
“你那是污蔑!”
“诶~别乱说,我可是有证据的!”
“证据?找人合成的照片?还是收买一个疯子?或者下次是直接用钱买人命?”
“嗯~这倒是个简单粗暴的好主意!”
路榎就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