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常常会记着春风十里中的景象,却往往忽略寒冬腊月中的万物。
过了元旦,时间加快奔跑的速度,日历上的纸被一张一张地快速撕去,一转眼便到了期末。
寒风夹杂着雪花零星地散落在夜空里,冷得让戴采妮不禁连打了几个喷嚏。
“明天还参加考试?”离她不远处的凌晨迎面走了过来。
戴采妮不急于回应他,手在自己的上衣囗袋里摸索,拿出一张卡片递给凌晨。
“也是真的慢。”戴采妮吐槽道。
说罢,女孩转身向前走去,而身旁的凌晨仍留在原地。
他打开手中的卡片,清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他轻笑一声,将卡片轻合起来,收到衣服囗袋里,快步向前朝戴采妮的方向跟了过去。
明天是雾川A校举办期末考试的日子。
戴采妮自上个星期办理好离校手续起,就再也没有来过A校。
“你这生日,每次都在考试的那天?”戴采妮和凌晨闲聊起来。
“是,次次都在期末考的第一天。”
“那,还挺惨的。”
凌晨没有回应,似在思索着什么,周围环境变得很安静,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一直作响。
良久,他道:“但是,这次并没有那么惨。”
“为什么?”女孩好奇地问他。
“因为,你。”凌晨转头看向戴采妮,眼神中透露的情愫让戴采妮琢磨不透。
“我?”戴采妮用手指向自己,思考几秒后得出原因。
恰巧在这一瞬间,楼道里声控灯灭了。
在这幽暗的楼梯口处,只有他们两个,面面相对,彼此相视。
戴采妮在等凌晨,等他说出那句话。
可,这句话对于现在的凌晨而言,是如此难说出口。
良久,少年轻叹一声。
“因为你的生日礼物。”
下一秒,灯亮了。
或许是对幽暗环境的适应,或许是对自己所期盼之物的落空,此刻的光线让戴采妮感到反感。
看来,是她自己多想了。
凌晨刻意表现出一幅轻松的样子,而越是这样的刻意伪装,越让戴采妮肯定自己的多想。
当戴采妮和凌晨抱着最后两堆书走出教学楼时,凌晨抬头而望,白雪飞扬散落在夜空中。
“凌晨,我想问你一道题。”身旁女孩平静地说。
没有等凌晨回应,戴采妮就率先说出了题目。
“e^π×π^e=?”女孩笑问道。
“520。”
“那,我也爱你。”
那晚的雪很大,几朵雪花飘落到戴采妮的睫毛间,她本来就相貌明艳,而雪花的无心之举让此刻的她变得更加美丽动人。
凌晨看着她,目光先是一愣而后又极快地恢复平静。
他内心自嘲,一手拿过那堆被戴采妮抱在怀中的书,声音沙哑道:“你想多了。”
多年以后,凌晨曾回想过那时的他是怎么从戴采妮身旁离开的,那时的他自卑而又痛恨自己的无能,因此亲手将心爱的人从自己的身旁推离开。
凌晨能听到身后戴采妮的哭声,但是他仍然加快了步履。
他害怕自己走得太慢,就会被自己的自私缠住。
他害怕自己回头,就会将自己的真心坦露。
凌晨知道戴采妮很聪明,已经猜出了他的心思。
他们即将要分离,戴采妮的未来将灿烂如花,他怎么能用自己的自私将她困住。
放手,放手吧。
这是凌晨在面对这道难题时,选出的最佳答案。
海边的咖啡厅里,一盏盏陈旧的欧式挂灯还亮着,戴采妮走到窗边,挨个将纱制的窗帘拉住。
店里养的白猫懒洋洋地爬在落地窗下的木地板上。
郁枳夏闲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看着窗外的海面发呆。
“你还记的那天,你来送我去机杨的时候吗?”戴采妮笑问道。
“怎么不记的,你哭得眼睛肿的像两个桃子,还戴了副太阳镜。”
“谁大冬天戴太阳镜啊。”
郁枳夏似乎想起了那时的画面,忍不住噗嗤一笑。
“我原以为你是不舍得我这个好朋友才那样,没想到你竟然是为个男人。”郁枳夏故意难为戴采妮道。
“是是是。”戴采妮应付地回答。
关于凌晨和戴采妮后来的故事,郁枳夏倒是知道不少。
那时,郁枳夏和凌晨,林依年三人都在燕城上大学。
林依年和郁枳夏在燕大,凌晨在隔壁的华清。
两所高校虽然在招生时期是你死我活的对手,但是在平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