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郁枳夏赶到警察局时,程弋桉已经被戴家人接走了。
蒋末在郁枳夏办理手续期间一直沉默不语。
“他深更半夜和别人打架斗殴。”
“有路人报警,我们赶到时,对方已经卧地难起了。”
负责处理这件事的陈警官,对郁枳夏陈述事实。
打架斗殴,这件事在郁枳夏的意料之中,所以她表现得很平静。
郁枳夏听完陈述后,转身朝蒋末那边看去。
此时的蒋末随意地坐在黑色背靠椅上,嘴角处的擦伤泛着被血透过皮肤渗出淡淡的红,他本就生得皮肤白净,鲜红的血色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触目惊心。
郁枳夏回过神来,低叹了口气。
“这次麻烦陈警官了。”
“等回去,我们一定好好教育他。”
郁枳夏客气道,随后朝蒋末那边走去。
“走。”她轻声示意蒋末。
蒋末没有回应她,起身朝大门外走去。
“你哑巴了?”郁枳夏办理完手续,出大门时问他道。
蒋末没有说话,眼神里黯然无光。
郁枳夏很识趣,没有再向蒋末问什么。
“你等会儿和我一块坐车回去。”郁枳夏安排道。
警察局外,除了站在车旁的莫江屿,还有一个和郁枳夏年纪相仿的女孩。
即使路灯昏暗,郁枳夏也能一眼认出那个女孩是谁。
莫江屿看到郁枳夏他们从警察局出来,便示意他们上车。
“这次麻烦莫老师了。”郁枳夏客气道。
“不麻烦。”
“蒋末!”周荷盈手提着一白色塑料袋,透过灯光隐隐约约地可以看到袋子里装着一些碘酒和医用棉签。
周荷盈走到蒋末的身旁,想要把这袋东西递到蒋末的手中。
蒋末并没有接过那个塑料袋,他只是用双眼看向周荷盈,眼神比这深秋夜里的寒风还要冷漠。
良久,蒋末语气凉薄地对周荷盈说:“我们结束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深秋的风很冷,吹进了周荷盈的眼晴里,引得她眼眶周围微微泛红。
蒋末没有再停留,跟着郁枳夏他们离开。
周荷盈呆呆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冷笑了出来。
她自拨通那个电话起,便已料到自己和蒋末的关系终会在今晚破裂。
在这个深秋的黑夜,她亲手打碎了蒋末的心,将蒋末身旁最在意的星火吹灭。
车内很安静,三人都默不作声。
郁枳夏寻思着自己是否要给莫江屿说一声蒋末住的地方,总不能让莫江屿一脚油门开到"川河兴府"的大门口。
她还未说出囗,却让对方抢了先。
“住哪儿?”莫江屿问蒋末道。
“临河溪畔。”
之后,周围又恢复到先前的安静。
等车开到临河溪畔,已是凌晨四点半,天色微微发麻。
郁枳夏放心不下蒋末,跟着他一块下车。
“谢谢。”郁枳夏在下车时对莫江屿说。
莫江屿转过头来,眼神里略带些疲倦,却仍保持微笑向郁枳夏道了声“再见。”
在戴家,程弋桉正百无聊赖地躺在床上,脚因为打着石膏被高高挂起。
戴采妮在露台上和程弋桉的妈妈(戴采妮的小姨)打着电话。
“那女孩自己打电话报的警。”
“嗯,好。”
“事情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好,小姨,我明白了。”
“放心,在他好之前我一定会看好他的。”
“那女孩是被蒋家用钱打发走的,对对,嗯,我知道了。”
结束通话后,戴采妮走进程弋桉的房间,她坐到一旁的沙发上一脸严肃。
“告诉你两件事。”
“什么事?”程弋桉没有丝毫兴趣地问。
“一是等你的伤好后,我们要去美国念书。”
戴采妮顿了顿。
“二是你和蒋末打架的原因小姨和奶奶都知道了,周荷盈会被雾川A校开除。”
说罢,戴采妮没有立即离去,而是打开手机点到周荷盈的薇信朋友圈界面上,随意翻看了看。
“不过,蒋夫人给她家钱了,她下半辈子可以不愁吃穿。还有,小姨说了:你不能和她在一起。”戴采妮补充道。
“呵,她都嫁到瑞士去了,还有闲心管前夫家的烂摊子。”程弋桉讽刺道。
程弋桉后又问:“我们大概最晚什么时候走?”
戴采妮想了想后回答:“今年年后先去瑞士,再去美国。”
深秋的风总能带给人一种刺骨的寒冷,这种感觉在深夜尤其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