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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笺字·八(1 / 2)

“不行,万一你叫他们抓住了,那些年轻仆役不知道的你身份,闹到阿父那边去,你不会好过的。”解尽欢宁愿自己想办法应付解叡,也不愿意叫别人代她出头。

解无年纪虽小,遇事却沉着:“这只是最坏的结果,我未必会让他们逮住。”

“欸!你……”

不由得解尽欢分说,解无竟自顾自地推门而去。

明暗交替之间,解尽欢见窗上影子一闪,解无向北面跑去,途中还故意弄出了声响,果真吸引了巡视仆役的注意,三三两两的脚步声逐渐远去,侧院又重归静谧。

解尽欢回头看江恕,他闭眼靠在倒了一半的柴堆上,裸着上半身,顺着手臂流下的鲜血滴在草垛中,似梅花绽开。

于是她先向青林吩咐道:“你赶快跟上去,看看解无那边状况如何,若生了事端,即刻回来向我禀报。”

“奴这便去。”

青林福了福身子,出门就往解无消失的方向赶去。

解尽欢又对鸢飞说:“立马回正院房中,这边暂时不会有旁人过来了,我同他说几句话,之后便回去找你。”

鸢飞往草垛那边看了一眼,似是担忧道:“女君你一个人在这儿,万一他……”

“他不会的,你尽管先回吧。”

换一个人解尽欢或许打不了包票,但她信江恕。

或者说在这个时代,她只能选择相信他。

江恕的前半生,都在为江氏正名平反,后来他在世人眼里,称得上是功成名就,却甘心守着窑炉寂寥一生,从未陷入声色犬马的浮华陷阱之中。

若他心术不正,早就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许多笔了,而非只有墓志上的零散自述。

待鸢飞走后,柴房中只剩她与江恕两人。

解尽欢行至江恕身前,缓缓蹲下,她借着月光打量面前看似强横的男人。

她看见了江恕一路走来所受的伤,三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外表,却不足以将顽石包裹的璞玉彻底击碎。

金瓯欲全,难抵烈风。

他终究还是掩盖下浑身纵横交错的裂痕,蹒跚着步伐活了下来,却丧失了生而为人的尊严。

江恕察觉到她肆意窥视的目光,睁眼扯开一条缝隙,冷觑着她。

解尽欢想起送出去的扳指,被瞧得有些心虚,脑筋飞速转动,她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帛,先劝道:“伤口又裂开了,既然醒了,你自己处理。”她将布递上前去。

江恕顿了片刻,从胳膊的伤口处把手挪开的瞬间,汩汩血流再度涌出。

解尽欢眼疾手快,顾不得礼节直接按压住他的伤处:“好了,你接过去继续按着,多按一会儿,别急着松手,不大流血了之后我替你包扎。”

当温热的手指接触到冰冷的胳膊,她感觉到江恕的身体微妙地颤了一下,瞬息恢复如常。

“既然我救下了你,就会负责到底。”

解尽欢一边撕扯着布条,一边低头诉说,“年纪轻轻漂泊在外,一定吃了很多苦头,还有你脖子上的疤痕……你识字的吧?”她明知故问,装作对江恕的生平懵然不知。

江恕在污泥中摸爬滚打,学会了如何与鸡鸣狗盗之辈打交道,也懂得断尾求生之术,却从未习得如何接受他人释放的善意。

沉沦在弱肉强食的法则中,他已经记不得安稳的滋味。

江恕抿着嘴,点了一下头。

解尽欢借机又靠近了些,她拍了拍江恕按着伤口的手背,道:“让我看一眼止血了没。”

岂料江恕过电般地缩回了手,若非解尽欢的动作迅捷,覆在他伤上的布帛就要掉到地下。她按住江恕的胳膊,一点点地揭开,观察伤情。

“……嗯,可以包起来了。”解尽欢能够感受到江恕的视线在她上方游走,额前一阵阵荡过对方急促的鼻息,而在她脸侧三寸的位置,便是他袒露在外的胸膛。

她尽力定了定心神,心无旁骛地为他包扎。

当布条一圈圈地绕过精瘦的手臂,江恕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解尽欢终于试探地开口:“有一件事我必须要告诉你,但你听了不能急。”

她抬头,读出了江恕眼神中的询问之意。

反正这事儿日后也是瞒不住的,还不如早早坦白,不给将来留下隐患。

解尽欢组织好措辞,道:“当初逼你遁入危楼山的那些部曲来自江州吕氏,各中因由我也大抵略知一二,吕二郎之死事关吕氏内斗,究其根本与你无关。机缘巧合之下我救了你,可此事不是费点银钱就能彻底摆平的。”

“吕氏提出……放过你可以,但必须要取回物证。”

话语将毕,她的视线重新聚焦在江恕身上,见他的表情从茫然,再到狠戾,随后不顾这边还在包扎,攀出另一只手攥上了的她的腕子。

力道之大,足以在她腕上印出红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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