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曾寻访过各色铺子,皆找不到能符合她猜想的物件。
自然想到秀百工坊物件来源广,有许多别家没有东西,之前也来过的,但以她当时身份,不过只能在一楼大堂逛逛,二楼尚且不能去,何况三层。
便是有一番机缘能上楼来看,再又真给她找到了东西,人家难道还能一五一十地告诉她这东西曾经卖给谁过不成?
她不是秀百工坊的掌事或重要人员,当然无权知道。
要说用别的手段,譬如去偷去抢,可京城的人都心知肚明,秀百工坊乃承恩伯府这等勋爵家的产业,敢招惹的人本就少之又少,一旦行动了,承恩伯府不论为了维护脸面还是警告他人,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轻轻放过。
因此这法子有风险,未必占得了便宜,反倒引人注意。
于是她虽有心来这里探上一探,第一步实施起来就有些困难。
这条思路一度停滞过。
佟曦晚在心里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回顾一遍。
有些东西她是算过了的,有些的确是意外之喜。
譬如去大理寺第一天,那承恩伯夫人便来见她。
又譬如搬进乌叶巷第一天,她就能见到离缘。
再比如……
这些事稍微有个偏差,今天她就不能站在这里被这些人当座上宾对待,更不用说还老老实实奉上她要的东西。
叶子一回来,便见佟曦晚脸上淡淡的恬静的笑,好奇道:“姑娘想到了什么好事?”
佟曦晚回头看见她手上有另一个簿子,她收回视线,回道:“我想这段日子我还是有些运气。出门从没有忘记带伞,恰好每次出门不久,都下雨了,可见我不是在白做事。”
叶子听得云里雾里,只思忖着:好端端地又提起伞来,想必是在暗示我呢。
于是笑道:“说到伞,我们工坊也有好些精美的伞,也有雨具,披在身上薄薄一层,像纱一样透气,偏偏还能隔开雨,不弄湿一点衣裳的。我见姑娘穿的蓑衣有些笨重了,伞也略显旧,今日既来了,不若也就顺手挑几把伞,挑几副雨具回去?自己能用,还可以送人,岂不好?”
佟曦晚倒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句话引来叶子这番话,不免感叹她心思活络,是个很机灵善变的人。
佟曦晚摆手笑道:“知道你们好东西多,我也不敢多要,先将眼前的看了吧。”
叶子忙接道:“是了!倒是我心急了,恨不得您今日就拖一车物件回家呢,却失了周到。其实并不急于这一刻,时间还长着呢,您以后有空可以随时来,每次看什么顺眼带几样回去玩也就是了。”
说完翻开账册的一页,呈给佟曦晚道:“从这页开始便是这类小球盛物盒的记录。每一条目的后面有小字记载它的形貌尺寸。”
佟曦晚点点头,看了起来。
叶子捂着嘴笑道:“这东西的确类型多得很,不是我推脱记不得,方才我粗略翻了几页,竟还没完了!”
佟曦晚指着一个,接了句:“这个说上面设计了凹起的‘卐’字纹,听起来倒有趣!”
“姑娘要看看么?”叶子立刻道,“这架子上不过摆了最普通的几类,其余都在库房呢,我现在便让人去取。”
佟曦晚说了声好,“我再看看有没有喜欢的,一齐说了,再一齐去取,更加方便。”
于是继续翻着,扫上面的介绍。
确实是按人、物的顺序一路排下去,显示售卖出去的并不多,每种基本还有库存。
再看一眼售卖了玩具后面显示的买主。
镇北侯府四个字赫然在列。
佟曦晚扭头看了叶子一眼,道:“刚刚你说镇北侯府,现在我就看到了。”
叶子便凑过来看,笑道:“这府里的大姑娘最爱来我们工坊逛,什么东西她都愿意买去玩玩,竟是个‘大财主’呢,偶尔还会一掷千金。她是千娇百宠着长大,家里人也都依着她顺着她。”
佟曦晚含笑点头:“她命好,寻常人也羡慕不来。”
说罢看着册子念了几个名字,叶子命人拿纸笔记下了。
人物花鸟。
物已到末尾,那么下一页便该是“花”了,花即代表各色植物。
佟曦晚翻了一页,说了一声:“桃花印的也拿一份。”
梅花。
她扫过去这一页,没有。
再下一页,没有。
接连翻过去,都没有,直到出现鸟类等动物,那是新的一类了。
佟曦晚的记性实在很好,
因此注意到,花那一类,不仅没有梅花,连古人一向爱的兰花和菊花,以及竹子都没有。
这是什么缘故?
她压下心里那股失望,继续看下去,点了几样动物印子的。
叶子写毕,展开纸一看,好奇道:“姑娘不爱花卉么?这类竟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