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晚上,连着两天没合眼,司辰和花脂舟朝都有些扛不住了,脑袋昏沉。
长溯依旧沉默地坐着,低头盯着地板,指尖缠绕着一根稻草。
松耳以为自己经脉不畅,坐在地上为自己调息,只是过了许久,心口的异样仍旧没有散去。
睁眼看见大家都要睡了,唯有小师兄像棵污秽之地的松柏,挺直了背在那。
普通牢房于她如无物,松耳直接无声走了进去。
长溯没有发现。
直到她突然在他面前跪下,弯下腰扭着身子和长溯低着的头面对面。
四目相对,两张脸无比接近。
她睁着纯然的眼睛,轻声问道:“小师兄,你会死吗?”
长溯愣了愣,他不想死,可他不知道他会不会死。
松耳翻了个身,身体展开,脑袋枕在他的腿上,仍旧看着他的眼睛。
“你能不能活着,我不想没有你,你做饭比他们都好吃。”
“……”
长溯低垂眉眼,没有说话。
可是松耳不依不挠,伸手晃动他的手,“好不好?”
长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听见自己说——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