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躲避郭由,也为了挣最后的一个大单,小小同意带沙特来的三个客户去上海出差两个星期。先去看展会再一家一家的看工厂,最后送客户从上海飞回国。
出差向来都很累,既是客户的翻译又是客户的私人秘书,既要联系厂家又要安排生活,还得随时跟奥马尔联系,报告订单情况。到第二天,三个客户都喜欢并且尊重小小。小小不像别的翻译,为了挣钱,极尽阿谀奉承之能事,跟客户勾勾搭搭;也不端架子,把自己跟客户之间的距离拉得远远的。
小小带客户去饭店吃饭,遵照他们的宗教礼仪,不点猪肉之类的菜,专门跟餐馆老板强调不要用动物油炒菜。三个客户都看得出来,反复的感激小小。但是提到喝酒,几个人都有点活动,小小就挽起袖子劝起来。那架势,把几个客户都镇住了。结果是一人喝了一瓶啤酒。客户最后给小小说,这是秘密,千万不能说他们喝酒了。小小大笑,指着三人说:“你们太可爱了。”
吃饱喝足了,回去酒店。四个人正在大厅里研究当天拿到的产品目录和报价,突然来了两个姑娘,穿着紧身裙,外披毛外套,高跟鞋,特别妖娆。是其中两个客户的好朋友,说是相识好长时间了。小小立刻明白,笑道:“今晚上就不工作了,我也想休息了。”
小小拒绝了客户和姑娘们的邀请,一个人回到酒店房间。洗过澡,打开电视,才九点钟。一时间觉得很孤独。翻开手机来,除了工厂,没有别的电话短信。小小找了个电影,强迫自己认真的看,走入剧情时间过得就快了。
逛完展会,去看工厂,基本都是厂方人员接待,小小感觉轻松些。
那两个星期的出差,窦小小有两大收获,一是客户的订单敲定,半个月工厂交货后,她跟奥马尔一人能分得差不多两万块;二是她决定找跟绘画相关的工作,找到后就辞职。但她知道奥马尔可能会不同意,毕竟他说过她是跟他合作过的人中,最靠得住的,他们之间朋友多过生意伙伴。
送走客户后,小小给奥马尔和东方上一人买了个礼物,搭晚上的飞机回广州。
一到家,就想起郭由来。心里有点不大爽快。可客厅里只有另外两个室友在看电视,郭由不在。两人都说仿佛小小离开了好久,都有些想念她了。
第二天是星期天,小小洗完衣服,收拾好房间。准备像往常一样画画。去上海的这两个星期都没画成,小小总感觉损失很大。东方上打来电话,邀请小小去看他的工作室。他让小小把自己满意的画挑几幅带上,他过来接她。
小小怕遇到郭由,赶紧说:“你不用来接我,给我地址,我搭地铁过去就行。”
“你到你们小区门口等我,我开车到小区门口,不进去你家,可以了吧?”
小小笑了。出门的时候对着镜子仔细看了自己的衣着,检查了带的画画,反复确认给东方上买的礼物别拿错了。心里的小欢喜怎么也控制不住。
东方上等在小区门口的拐角处,从反光镜里看见一身清爽的窦小小背着背包出门来,赶紧从车里下来,笑眯眯地接过小小背上的包,放到后座上,给小小打开车门,让小小坐进去。小小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绅士”的待遇,有些窘,一味的傻笑。
“看来上海水土挺养人啊,你这一去两个星期,就变得漂亮了。”东方上看一眼小小,打趣道。
“你也脱不了俗啊,恭维人除了漂亮就没别的了?”小小转头看着他。
“我其实很少夸人漂亮的,我既然夸了,就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小小把礼物递给他:“这是我给你买的。希望你喜欢。”
“哎哟,我太受宠若惊了,怎么想到给我买礼物了?是单独给我买的?”
“就跟你和我的合作伙伴奥马尔买了。”
“那个,小郭由呢?”
小小摇摇头:“没给他买。”
“你对人家也太狠心了,真的。男人的心也脆弱得很的。”东方上故意用一只手捶胸口,装出一副痛楚的样子,可爱得跟个孩子一样。
小小忍不住笑了,拍一把他的手臂,道:“本来去出差也是为了躲他的,要是再给他买礼物,不就是又给他希望了吗?这对他太残忍了。对了,你似乎有点在意他呢,是不是?”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嘛?我在意他干什么?”他说着,稳稳地开车向前,眼角浮现一丝笑意。
东方上的所谓办公室位于珠江边的酒吧一条街。门口是沿江路,慢悠悠的行人,基本都是老年人,年轻人估计都还在睡觉呢。
浅灰色的墙壁和深灰色的大门,门上是“小上画苑”几个隶书的大字。与一排的酒吧的格调不同,却又显得协调。进门去有一个小屏风挡在中间,屏风上写着:“品酒,品茶,品人生;赏笔,赏墨,赏丹青”。屏风的左右两边有个高脚的小圆桌子,桌子上是吊兰和文竹。屏风背后就是大厅,分成四排,每排分隔成八个格子间。中央摆着黄褐色的桌子和椅子。大厅的左面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