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有大动作,连俯身端水也不行,余梦依甚至连夜为他“设计”了一款蹲便厕所,就在大木桶的外面安上一个木板,木板再挖一个口,用来释放便便的。
虽然粗陋,但只要实用,便不计较那些个了。
为今之计,只有听她的了。
凤砚无所事事坐在一边看小姑娘里里外外收拾,心下想着,他哪怕是装疼,小姑娘也是瞧不出来的,对他是言听计从,而明日让她把工契撤销之事,她应当会听话的吧,嗯,明日就等她拿工契回来。
这时,眼看不早了,小姑娘赶紧去铺陈榻褥。
心里却在回忆着余砚答应她不离开时的一幕,看着是很真诚的,不过,总觉得他时不时喊疼的频率有点太高了啊!
伤处肯定很疼,但涂药之后肯定不是很疼,她是医生难道还不知道药效?
这少年该不会是最后嚎的那两嗓子是装的吧?哼,等你伤口痊愈之后,看我怎么收拾你。
余梦依勾勾唇,稳定了后院,她心情极好。
一抬脚上了榻。
只见她双膝跪在榻上,往榻里头处整理着床褥,她身子极瘦,可那臀如蜜桃,胸前那两处又甚大。
余砚扭头就看到这一幕……从未见过这般的女孩儿,凤砚几乎挪不开眼,自然而然就被她吸引了全部目光,现在连心里也都是她的模样。
他控制着自己别开眼,内心极为费解,他因何会变成这般模样,一开始与她相见时,为何他没有注意到这些?
铺完榻之后,余梦依独自去灶房将束胸拿下来,回来时只穿着薄薄的中衣了。
只觉得两处极痛,身为医生她也清楚,这样下去,变小倒在其次,主要是会束出病呢,还好,再忍忍,她会尽快恢复女儿身的。想她从前,身材高挑,前后既不凸也不翘,那多好,省得现在这束胸之苦了,真的很痛嘛,束一天,就胀痛胀痛地。
唉。
轻叹口气。
不由地胡思乱想,如果给她穿成个男身,该多好!
“砚哥哥,歇息了。”
余梦依喊人。
只见凤砚站在门口,盯望着外头漆黑的夜色,也不知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晃晃他的手臂,“砚哥哥……”
小姑娘仰着小脸,容貌灿若朝霞,只见修长白皙的的雪颈,细细望着他;小姑娘还太稚嫩,身子几乎撑不起单薄中衣,隐约见得肩若碧玉削成,未来必定长成个惊世骇俗的大美人。
这中衣裳虽是捡别人的穿,并不合体,她却浆洗得干净,似乎也浑不在意——但凤砚却抿紧唇。
歇下时快子时了,余梦依一觉到天亮,起来时,只见凤砚在院子里幅度很小地走动,她遂满意点头,看来他是很自觉地。
两人吃罢昨晚剩下的饭食,凤砚休养,余梦依赶紧去上班。
袖口里面装了钱袋,玉佩怕跟碎银子放一块叮当相撞,碰坏了,余梦依遂系在腰间,依然是昨日那般微灰的小厮装扮,回头再三嘱咐凤砚按时吃药,她很快赶到药铺。
一进药铺,余梦依就准备找掌柜的,向他说明昨日签工契的事,她要拿回来,而且把昨日的药材钱也付上,回到他们两不相欠的初始之时。
只是后面的房门瞬间被人从里面打开,里面的一名着锦袍颇有威严的壮汉却竟是骂骂咧咧地走出来,边走边朝身后指摘:“治不好我夫人,你等着我报官吧!你们这药铺上上下下都别想逃过!我要你们赔命!”
“亓老爷,亓老爷您先等等啊……”
李掌柜急得跟什么似地,忙追出来,拱手连连告罪,“铺里再请其他的好大夫,定要治好尊夫人,还请您稍安勿燥,在下再去请大夫可好,您先等等啊……”
他很怕在自己掌管的药铺出事。
主要是之前那个坐堂大夫为亓夫人治错了病。
这亓夫人现年四十有余,却老蚌怀珠,生下孩子之后没啥事,之后就不太对劲,前来瞧病,拿了药去,谁知道都一个疗程了,还不见好转。
不好转那就不好转吧,偏偏还恶化了。
这药铺就成了亓家的众矢之的。
这时候,余梦依也了解了情况。
她摸摸下巴,略有所思。
因着昨日刚来,但也听说了,之前那个坐堂医算是个全科大夫,但不是专门的带下医,可能看妇人的病不怎么精通也是有的,但也不至于下了药之后就恶化。应该是妇人原本的顽疾恶化了。
此刻,李掌柜就要拉住亓老爷,一定要劝住他,哪怕赔银子也不能见官,见官就没完没了了。
可谁知道,这亓老爷居然蓦地止步,猛地转过身来,那双虎目精光湛湛,低垂着似乎是在看别处,眼神之中分明是在思虑着什么。
“亓老爷啊,在下再派人过去为尊夫人诊治,咱们都认识这些年了,可不能这般不留情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