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起来还是崔晓鸢正儿八经的第一次露营,有帐篷、有炉子、有伙伴。
在外流浪的那一年多里,崔晓鸢多次露宿野外,多是赶路赶不及,没有顺利的到达下一个地点,随便找个地方就睡下了,严格来说那不能算是露营。
窝在舒适暖和又挡风的帐篷里,突然回想起来当时她到处跑,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标,后来机缘巧合的来了横镇。
横镇,等等,她忘了什么?李溪乐,自己两天没回家,他回去了万一找不到自己怎么办?秦三去世了他正伤心,自己还要给他添乱。
想到这点她从地铺上一跃而起,帐篷低一下子碰到头,还好并不疼,只是弄出了动静。
冯鸣舟刚躺下,就听到隔壁有响动,拉开帘子探出头,透过灯光看到一个乱晃的影子。
“怎么啦?害怕吗?”崔晓鸢胆子小,这里也算是荒郊野外。
崔晓鸢拉开帘子,紧张兮兮的问冯鸣舟,“我出来李溪乐不知道怎么办?他该着急了。”
冯鸣舟一听这话就伸手去拉帘子,崔晓鸢眼疾手快的给拦住了,“我们明天能回去了吗?”
“不能。”声音极其冷漠。
两人一人拉着帘子的一角,谁都不松手。
崔晓鸢知道和他来横的不行,她也打不过他,就放缓语气说道:“我昨天受了伤、浑身疼,真的不适合跑来跑去,等我好了我再陪你出来玩怎么样?求求你了,我们明天回去吧?”
冯鸣舟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为了李溪乐求我?”
崔晓鸢一怔,“你干嘛这个表情?以前我不经常求你吗?”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死后两人地位调换,都是她横。
崔晓鸢趴着的姿势不好受,干脆从帐篷里出来,蹲坐在冯鸣舟帐篷门口,俯视着他。这个视角下冯鸣舟的脸有些奇怪,她好像还没有从这个角度看过他。
“冯鸣舟,我们现在应该是朋友的关系对吧?那朋友之前做事情是不是应该商量?遵从你情我愿的原则,我们现在不是甲乙方,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今天已经很配合你了。”
真的是,这个人已经专横到逼着她讲道理的地步了。
冯鸣舟往帐篷里面缩了缩,用头蒙着被子,根本拒绝和她交流。崔晓鸢彻底被他这态度惹毛,他要蒙着是吧?她就让他好好捂一捂。
“啊,崔晓鸢,你起开,咳咳咳,崔……”冯鸣舟被压在被子里面,上面躺着崔晓鸢,虽然她没多少斤两,但是他现在被被子束着手脚,施展不开,就这样被她摁着揍了一顿。
崔晓鸢压着他好好发泄了一通,可她身体还没恢复,没一会儿就没力气了。冯鸣舟一个挺身,就变成她被裹在被子里面,而冯鸣舟正红着脸喘着粗气,压在她的正上方。
两人体型悬殊,现在失了优势,她根本无力翻身,只好马上求饶:“我错了,但道理没错,朋友之间做事是不是应该商量?”
冯鸣舟一手隔着被子搂着她的腰,一手去揉她的头发,本就干枯毛躁的头发瞬间被他揉成了鸡窝,崔晓鸢的双手也被裹在被子里面,只能干瞪着眼任他发挥。
“冯鸣舟,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给你翻脸?”崔晓鸢真的要被气死了,天天被他牵着鼻子走。
“呵,你不经常翻脸?我不怕你。”虽然这样说,但崔晓鸢这细胳膊细腿的他还真怕给压坏,就侧躺到她身边,手臂还紧紧的裹着她,两人之间仅隔了有一掌的距离。
崔晓鸢蓄力一冲,给了他额头重重一击,当然这招损人一千自伤一千二,她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好在冯鸣舟也没好到哪里去,疼的用手去捂额头,她得了机会立即爬起来,摁着他的肩膀在他背上锤了好几下。
冯鸣舟长手一捞,就把人搂到怀里,他躺着,她坐着。
崔晓鸢还占据着高度优势,就去掐他的脖子,扼着他的咽喉问道:“冯鸣舟,你信不信今天我就让你魂断于此?”
这人大概是被惹急了,真的用了些力气,他被勒的说不出话来,没一会儿脸就红了。搂着人腰的手力气也小了,崔晓鸢马上意识到不对,忙松开手去看他情况,而冯鸣舟正卷缩着身体用力咳嗽。
崔晓鸢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两步,就坐到了帐篷外面。但看冯鸣舟咳嗽的很难受,赶快去拿了瓶水双手奉上,“冯鸣舟,对不起,你喝点水。”
冯鸣舟坐了起来,看了离自己两米远的人,哑着嗓子说道:“太远了,够不到。”
崔晓鸢看他因为咳嗽而涨红的脸,犹豫着不敢上前,想到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就将水扔了过去,水瓶滚动了一会儿才在冯鸣舟身边停下。
冯鸣舟撇了一眼拿起 ,继续将视线对准满脸心虚的崔晓鸢,“怎么?把我揍你?”
崔晓鸢非常诚实的点了点头,但又想到自己本来是占理的,又挺直腰板说道:“事情本来就是你不对,你说是不是你中午问我的时候我没答应,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