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拿的,谁还回来。”
大概是被飞雪的寒意打过,沈敛止的话说得格外冰冷。
不知道这是在和谁打电话。
林为言刚走到沈敛止书房门口,就听到了沈敛止这句话,真是忍不住为对方啧慨一声。
“我叔叔平时对你也是这样的,是吧。”林为言蹲下,低头小小声地对趴在他脚边的边牧说。
林为言在沈敛止这先住着。
沈敛止住的地方和他的人很是相像。
整个住所的主色调都是冷灰墨灰。
越过玄关,放眼都是纯粹的冷色,人工智能都没这么满屏的冷静。就连待客的客厅茶几,隔断的吧台,都找不到多余的带着烟火气的东西。
昨晚林为言到的时候,差点以为这里就没住人。
除了满地满沙发的狗毛。
就是沈敛止这么一个喜欢独处的人,竟然养了条边牧。
也许也不是喜欢独处,只是习惯了独处。沈敛止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一个人住了。
林为言上初中那会,也来过沈敛止的家。
那时沈敛止的父母也经常不在家,空旷偌大的家里,只有墙嵌着架摆着的父母荣光和勋章陪着沈敛止。
现在沈敛止不住那了,连同那些墙架也全都拆除清空。
林为言伸手又揉了一把脚边的边牧。
毛发黑白间着的边牧,圆溜溜的眼睛正看着林为言。
它鼻头皱了皱,听到林为言的话后,明显不同意地汪汪吠了两声。
“我叔叔还在打电话呢,小点声。”无意偷听的林为言有点心虚,想把边牧抱走。
边牧不肯走,又汪汪吠了两声。像是知道了什么一样,它狗头一歪,示意林为言看过去。
里头的电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挂断了。
听到声响的沈敛止已经打开书房门。
门外没站着人。
一低头,看到俯身抱着个边牧头的林为言,一人一狗都不太聪明的样子,沈敛止就微微皱了眉头。
沈敛止不苟言笑的注视让人挺有压力。
眉眼冷清,唇色淡漠。
尤其可能是因为那通电话,沈敛止现在面上的神情好像还有些愠色,唇都绷成了薄刃。
刚才还吠着的边牧见状,立马安静,黑溜溜的圆眼珠也跟着瞅向林为言。
林为言的脑壳短路了一小会。
才慢吞吞地扯了句开场话,“......叔叔什么时候还养了边牧,我刚是还想抱它出去走一下呢。”
这边牧不小了,体型一看就是起码养了好几年的。
现在是严冬的晚上十一点,他想抱着一条四十几斤的边牧出去走。这话说完,被扼住狗脖子的边牧都斜眼看林为言了。
沈敛止没有回答。
林为言摸了摸鼻子,讪讪地抬头看上去。
却见沈敛止脸上的愠色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安静又沉默。
“四年前。”
沈敛止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
林为言连忙松开边牧脖子,跟在沈敛止身后一起进了书房。
书房应该是除了卧室之外,沈敛止留下最多生活痕迹的地方。
整个大学时代到现在,沈敛止的书房一直都是这样的摆设和样子。
墨色的书架上还是满满当当的书,书是分门别类的整齐,书架是没有一抹尘的干净。
书架下方是双开的书柜,关的严严实实。
书架侧前方的长桌上。
正对着的左手位置放了杯红茶,右手边还放着本厚实的书。书应该是还没看完的,书签还夹在书的中后段位置。
林为言坐在了长桌旁的软栗色沙发。
“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沈敛止声线淡淡,却难得主动地开了口。
林为言点点头。
看着沈敛止像是关心他,整个人稍微前倾了些,林为言继续兴冲冲说,“有几个大学同学也在G市,就一起聚了一下。”
大学同学。
沈敛止背靠回座椅,拿着那本没看完的书伸手翻了起来。
现在也已经到了睡觉的时间。
林为言本来是一身清爽换上了家居服,想过来找沈敛止聊聊天,顺便说个晚安。
结果现在这个点的沈敛止还是一身板正的检察制服,佩在左扣眼处的检徽也还没取下。
本来还想和叔叔说说话的林为言,一时觉得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
他为难地看着手机上,今天盛吟转来的账。
那大概半小时的车程,盛吟转给他足有五六倍的油费。
“叔叔,我妈妈还叫我问你,最近有没有和心仪的女孩子出去。”林为言思忖了好半响,还是决定先从他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