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你放了张员外,金盆洗手向善去吧。”
裴误弥勒佛般的发言简直让温以傻眼,难道这就是他所谓的妙计?
“对对对!向善、向善……”
周肆听到裴误的话,忙不迭附和道。眼一转瞟见他眼神里的威胁,急忙转了话锋。
“向善是不可能的!”
裴误听到他的话,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右手伸出两指做出刀剑戳刺的样子,又很快收回。
“既然这样,看……看剑?”
周肆拔出腰间的剑,冲上去就作势要跟裴误打。
裴误一手捂住温以的眼睛,以手象征性地拨开周肆的剑。
只听一声清脆的响声,周肆的剑应声落地,他丢下一句凶恶的“你给老子等着!”就逃命也似地带着手下人往下山处狂奔。
“……”
温以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场景和独自躺在原地的张员外,有种江湖梦都碎了的感觉。
她怎么觉得这绑架如此儿戏?
裴误指了指张员外,眼神示意她:
你不过去看看?
温以虽然心里觉得不对劲,却没工夫计较,她眼下只想把张伯安全带回府去。
她的亲人本就不多,自然更是一个也不想失去。
见她什么都没问,裴误也不主动解释,沉默地随她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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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咚咚——”
裴误刚手忙脚乱地将床帐装回去,就听见一阵敲门声。
“进。”
他将手上印出折痕的枕巾塞到被褥中,坐到了桌边。
温以此时已经换上一身在家中穿的素净简衫,看上去是刚从张员外房中出来,脸上写满了疲惫。
“老张为什么还不醒?”
“你问我?”
裴误想到她会来盘问她,却没想到她这么无防备地进了他的屋子,一开口问的竟是这个。
“你倒是对我没有一点防备。”
温以没理会他的调节气氛的调笑。她当然不防备他,他要是有心害她,早在巷子里她恐怕就没了命。
她只是直直地盯着他的眼睛,一双乌眸里写满了担心。
“你肯定知道,我问你,老张为什么不醒。”
“大夫根本说不出来,半天了,路上那么折腾老张也没醒。”
她只要个答案。既然他无心害她,为什么要对老张下手,难道是老张的旧仇人?
“会醒的,我保证,三日之内一定醒。”
裴误看她越来也奇怪的眼神,怕她脑补出什么奇怪的渊源,赶忙解释道。
傍晚时周肆给他递了信,他只是把西域新来的迷香掺在了张员外砚台的墨里头。那东西是这两年京城新来了迷晕人牙子那里不听话的姑娘的,根本无需解药。只是他心一狠下得多了些,张员外一时没有防备,为防万一昨日又喂了点,这才晕了那么久。
“你保证?”
裴误点点头。
其实温以根本没什么可以威胁他的,此时只能暂时选择相信他。
“你们,是一伙的吧?”
温以当时也许被唬住了还想不明白,回程路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要是还是想不明白,就是真蠢了。
“变聪明了?”
裴误从一开始就没想瞒她,若是瞒不好结了仇,才是弄巧成拙。
他要的是钱,是张员外心甘情愿的用钱给他堆出的政绩。
温以没回答,只是看着他。这种时候,她实在没心情和他拌嘴。
她想不通,他这一出自导自演到底是为了什么。若说是为了取信于她和张伯,此时他又为什么承认的如此快。
“事情发展到如今,实在非在下所愿,都是阴差阳错所致。”
“不过在下确实有事相求。”
裴误是想要和她说清楚,但无意浪费时间。既然已经放弃了让张员外和她“出意外”的办法,那么就开门见山地谈条件,也省得他留下一个隐患。
“郭家村前些日子出了山洪,需要一笔银子安顿灾民。”
温以有些意外,郭家村里这里并不近,她确实不知道山洪的事,乍听这消息,心中一紧温以的夫子正是郭家村的,前些日子刚回乡探亲。
“山洪?可这是朝廷的事,再不济也是县太爷的事,与你何关?”
“县太爷所忧就是裴某所忧。”
“你……你是县衙新来的师爷?”
裴误没想到她会这样想,不过他正好不想暴露真实身份,这样的说辞确实说得过去,也就顺着她的话,含糊答应过去。
“但县衙还打算帮扶一下郭家村的生活,这次需要的不是小数目,五千两白银,你可答应?”
这两日在府中住,他也算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