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责任就是以本尊为圆点,一丈之内如影随形。”
“是是是,我听令便是。”重光斜睨他,“不过,如若上神沐浴或是更衣也要我伺候吗?”
长月云淡风轻地说:“作为仙侍,有何不可?”
重光拉住他的袖衫,恳切道:“我还有个小要求。”
“说。”
“何时带我去修罗界取回灵根?”
“从长计议。”
“怎么就从长计议了,你那么大本事,为何不立刻!马上?”
长月决然道:“还不是时候。”
“为何?”
“我说过从长计议,不要和我饶舌。”
他负着手,头也没回,转身朝净炼池方向走去,“我要办件要紧事,你自去我殿中将泉内散入麟芝散,等我回来熏度降绡,本君要沐浴。”
长月悠悠踱着步子前往净炼池方向去了,重光抬头看了看挂在夜空里的一钩新月,她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了汀花岸草尽处。
她有些好奇,忖度着是否跟上去瞧瞧。
最终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她化作一只白色的蝴蝶,一径飞落在了长月的袍衫上。
此去净炼池还需过一道广袤的阡陌,透峰而下便是海接环绕的净炼池。
淡淡的皎月,倒影映在洞前的潭溪上,碧水潋滟着石壁上的光影。
长月落下云头,一路踩着缭绕的云雾,进入了净炼池。
令重光感到意外的是,她竟能躲过长月设下的结界。
她回想起,应是先前他曾用自身修为渡进她体内的缘故。
甫入净炼池,迎面袭来潭水寒生的凛冽之气,透过云烟霭霭的雾气,才看到玉色的螭蟠,巍峨僻立的龙首。
龙口泗水而下,波涛的泉水顺势流入潭中,倾泻了一汪凝寒的汤泉。
长月稍一抬手,但见池内汩汩腾起浩大的石床,只将一女子从水中托出。
那女子阖眼躺在那里,早已死寂了几万年。
长月褪去外衫,露出净洁的中衣。
一泓深潭,潋滟的水泽,映在他那张清风隽逸的脸上,瞬时显得委波净练。
重光扑棱着翅膀,正打算跟上去细瞧,怎知长月回手一劈,她被偌大的金光罩禁制在了深潭之外。
那叫华瑛的女弟子身着白衣,一头茂密的青丝披散开来,脸上无任何血色,安静的躺在石床上。
长月抚着她的额头,看上去很是深情,“掌教生前将你托付于我,我并未将你照顾的很好,当年那场大战,你因我灵力殆尽,这份天大的恩情,你要为师如还?”
沉沉的潭池升起云愁的水雾,和着乍明乍灭的灯火,重光振翅而飞,将蝶身贴在光罩上。
长月将天罡罩中的华瑛置在潭池中央,他掌心蓄出灵力,展手将她体内的灻火毒引至自身。
霎时,潭寒之水巅高数丈,原本清冽的净潭,眨眼间水火萎悴,他是灼灼如华的月之骄子,真身是一尾白龙,是先天元后,集天地阴阳之华泽始化灵胎,降生于东荒大泽,日月所出的地方——鞠陵于天。
继上古洪荒时期,月天子与女和月母相继成就道业,前者入了西方梵境,成就了威势自在永超轮回的大势至菩萨。
后者殒身祭天救度了万众生灵。
如今长月即将于神族掌月上天籁神霄星辰,镇天下海渎十大洞天。
在他出生之时,须弥山巅灵耀九天神霄,月宫天籁银光琉璃内外照彻,无数众鸟相和而鸣。
因长月笃信释门,宿业积累善心光明,因其功德万千,以是因缘,得报月天子,他身出万千光明,其善德恩泽六合,实属万仙典范。
他显出龙身鳞甲吉光,恒赫万丈,龙身蜿蜒直跃华瑛而去,将其周身绕之三帀,飘然若升云状。
他极是善用九龙御水之能,逐一泄掉了灻火毒的毒性。
龙身徘徊起伏,长驱直坠而落,眨眼的功夫便又拖尾及地,俄然间恢复了天人之身。
他将灻火毒凝聚在掌中,运化在了自己体内。
潭中风波骤停,四周之内寂然如初。
长月拖着遍体鳞伤的身子缓缓走出洞外,只见他头也未回,无力地盈袖一挥,眼见躺在石床上的华瑛,如同碧波回塘,顺势沉入池底。
一向行事稳健的逍遥子,如今虽依旧逸宕坦荡,但因受灻火毒的影响,他浑身都是斑驳的血污之色,为防人发现,他将苍色的袍衫罩在了外面。
一簇轻烟浮过,长月觉察出那白色蝴蝶,一直尾随着他。
长月拈手一弹,白蝴蝶现出原身。
“嘿嘿……是我。”重光憨皮赖脸的笑道。
长月笑着,勾勾手指,“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