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主力几近一半。” “关外大营、九原大营、关外诸郡之力占据一半,数年来,秦军一直在历经战事,彼此之间,几乎不需要太长的时间融合。” “而我军之力,略有杂乱,兵虽众,力未齐,没有数月的时间,无法将全军之力凝练一处,如何抗秦?” 世族的一二十万私兵基本上没有战斗过! 直属于国都寿春的十万兵,基本上没有战斗过! 自己麾下的精锐虽可战,相较之秦军,少之又少,前者能够前后夹击李信大军,乃至兵力数倍合围。 接下来,欲要合围秦军主力? 已然绝对不可能功成。 如此,唯有将杂乱的楚军重新聚合一股绳,尽可能的如臂挥使,才能够发挥出楚军的绝大战力。 否则,便是送死。 “果然在这里坚守,静待良机。” “大将军可有足够把握大败秦军?” 纵然王翦所言有一些道理,可坚守难道就能够取胜? 不见得吧。 “果然坚守!” “可保不败!” 项燕给予干脆的回应。 “不败?” “大王与令尹所求可非如此?” 仅仅是不败,那就说明并没有取胜的把握,果然如此,何以继续避战?岂非自欺欺人? 那副将眉目微骤,看向项燕。 自己并非对项燕不满,而是对于项燕畏惧秦军的心态不满,秦军有何畏惧?果然强如虎狼,何有先前损伤? “大王和令尹所求为何?” “老夫怎么不知道?” 非其人是景氏一族军将,项燕早已不予理会。 己身为楚国统军大将军,全权负责对战秦军的重任,如今在自己面前搬出大王与令尹? 项燕那苍老的话语微缓了起来,看向那副将,静静的看向那副将。 霎时间,整个厅内,陷入别样的死寂。 …… …… “父亲!” “失去淮北之地,世族所供应的粮草辎重占据军中一半了。” 一炷香的时间过后,幕府散去,诸将归位,厅内,只剩下亲近的寥寥数人,项伯叹息一语。 楚国先前将国都立在淮水,便是有着淮北与淮南肥沃土地的存在,如今,淮北被战乱肆虐,粮草辎重受损。 而淮南之地,数十年来,被世族占领的不少,国府虽也有,统合目下的军中粮草辎重,堪堪一半一半。 那景氏一族的副将如果只是他自己,无论如何他也不敢说出那番话,背后定然有其余之人。 那些人想要求战! 是哪些人? 已然很明朗了。 也正是因为军中粮草辎重那些人占据近半的力量,才敢如此在父亲面前出言,不然,自己直接提剑就将他杀了。 “此外,接下来淮水的雨季也要来了,淮南诸地,水路、陆路都要受不小的影响。” “所以有欲要提前同秦军大战之意,也是一者。” 范增出列,单手轻捋颔下长须,摇摇头。 “大父,秦军调集诸地兵力,汇聚淮北,六十万之力虽强,可接连而动,怕是王翦也未能够将其彻底掌控。” “亦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恢复军中元气,如此,我军目下一战,倒也不无不可。” 脆朗之音而出,少年人拱手一礼,眉目俊朗,双眸有神,闪烁亮光,浑身上下弥散一丝刚毅之气。 身披七海蛟龙甲,更添三分肃重庄重。 若言直接一战,未必不可。 “你也觉得现在可以一战?” 项燕不自觉的微微一笑。 “眼下果然强战,胜算并不大。” “既然那些人想要求战……,老夫还需要再行寿春一次了。” 接着前言,项燕又是一语,统军打仗数十年,于诸般战机有着最敏锐的直觉,当前,非最佳战机。 “秦军欲要灭楚!” “其力不在大将军处,而在寿春。” “否则,王翦纵然兵行之道超越大秦武安君白起,也是无用。” 范增长长的叹息一口气。 楚地广袤,防线甚多,以北,有着淮水、江水两大天险,东南有往昔吴越大泽为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