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要地可以成为丝毫不逊色南阳的军略、计然要地,甚至于于它日攻楚,也可从此而入。” 黑色的正装锦袍着身,叶腾举樽一饮,而后,拱手向上一礼。 相较之武真侯,自己所谋太过着眼于一城一地,本以为南阳郡在自己的治理下,呈现目下繁华昌盛之态势,已然是颇大的功劳。 而政事堂数月来,观武真侯为四郡定下的拓展策略,实在是……乾坤巨匠之谋,四郡一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果然按照策略实施,十年之后,南郡堪为要地,二十年后,巴蜀一体为强,三十年后,四郡一体绝对成为秦国一等一的要地。 若是秦国东出顺利,则将来还可以南通百越、南海,直达南方海域,巴蜀两郡以南,还可以通达更遥远之所在。 那般根基就更为浑厚了。 “大王将四郡要地落于本侯总管督辖,本侯自当不会让大王失望。” “今……大秦东出有成,燕赵溃不成军,中原之地可定,如此,更当要拓展大秦根基,修养生息。” “巴蜀以南的百越族人,成效如何?” 四郡之内的民力不显,非有从山东诸国迁移,以及将百越之民吸引过来,充实根基,它日……再行拓展,给予反哺。 也是政事堂定下的道理。 “这……成效略有不显。” “巴蜀以南地形更为复杂,且时值盛夏,多丛林瘴气,寻常之人难入,欲要拓展四郡民力,非有大力生养了。” 随叶腾之后,又一人举樽而礼,说道那般事。 其人出身巴郡郡丞,添为政事堂一员。 “不着急,春秋以来数百年,诸夏诸国大战,对于民力的损耗太大太大,绝非短时间内可以弥补。” “只消四郡之地安稳平缓,本侯并不急于一时,且本侯所领四郡要务,本就大略而谋,非国府中枢对四郡郡守、县令等考核之谋。” 周清摆摆手,示意那人归位,予以理解。 从弄玉手中接过酒樽,轻抿一口,按照秦廷中枢的官吏考核标准,自然是耕战为上,自然是人口民力为上,自然是赋税为上。 真要大略长远而谋,怕是普通的郡守、县令根本做不到,因为那些利达千百年的事情,绝非一任郡守、县令可以做到。 只是……不知道自己之后,还是否会有四郡总督一职位。 以王兄的性情! 怕是这个职位难以出现,实在是位高权重,比起春秋以来的诸多诸侯都要显赫,不过……若是给予削弱权柄,专职政务谋划,倒也不无不可。 它日……倒是可以一提。 “你等他日出总督府,也是要长怀此心。” 欲要多说些什么,却又觉得有些不妥,摇摇头,举起酒樽,对着偏厅内的诸人畅饮。 “喏!” “……” 当其时,偏厅之内诸人尽皆举樽一礼。 未几,宴饮诸般,更为欢娱。 值亥时方才徐徐而散。 “娥皇见过武真侯!” 水蓝色的冰丝云锦长裙着身,冰蓝色的钗环束发,眉目如画,精致不俗,浑身上下扩散别样的玄光气息,阴阳术的玄妙尽皆流转。 阴阳道礼,看着面前的武真侯,时隔多年,武真侯的神容如旧往昔,仍为那般年轻俊逸,仍为那般超凡脱俗,深不可测。 “无需虚礼。” “说来,你早已非阴阳家的人了,接下来……本侯有一桩要事交于你,你可愿意?” 一身宽松的青色褂袍,这是周清令弄玉专门定制的,穿在身上,颇有些岁月长河的感觉,也很是便捷。 踱步于门窗洞开的厅内,看着面前的娥皇,摆手而语。 对于娥皇,也只是当年的一颗棋子,争夺湘夫人之位失败,虽无大用,也总归有些用处,而今燕国将灭,终究要归来的。 没有多言,直入主题。 “在下……愿意。” 若言出拒绝之声,娥皇自觉没有那般勇气,语落,深深颔首。 “阴阳家正在南郡洞庭湖畔建造蜃楼,即日起,你持本侯之令,代表本侯巡视坐镇蜃楼之所在,汇报诸般事。” “如何?” 周清径直语落。 “喏。” 娥皇焉敢拒绝,再次阴阳道礼,颔首而应。 “至于你所担忧之事,本侯昨日就说过,会亲自为你推演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