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这般,如此,五日后,堪为太卜所言吉日,当为大朝会,大王将以隆重国宾之礼,接受燕国国书与大礼。” 李斯倒是不觉得意外。 有先前之语,也只是认为该给予燕国之人足够的礼遇,以为诸夏诸国表率,果然他们不应下,那就只有静待大朝会了。 “当如此。” 宋如意欣然一笑。 旋即,又是一番宴饮之后,李斯等人离去。 “他们都走了?” 半柱香之后,韩申从外悄然归来,看着使馆之内,一位位奴仆们正在收拾残局,神色平静的看向宋如意,无论如何,自己都不会和那些秦国重臣们一同宴饮的。 “刚走不久。” “他们还送来四位往年燕国进献的美人、二十壶美酒、韩兄,今夜我等当不孤单也。” 看来秦国上下对于他们真的很不错,将他们一行人招待好好的,软玉温香,美酒醇香,绝对是令人神清气爽的待遇。 起码宋如意觉得在赴死之前,自己有这般享受,还是值得的,以往在燕国的时候,自己囊中羞涩,纵然去那些风雅之地,也仅仅是去看看。 而不能够真正的一品香泽,如今……这可是秦宫送来的美人,无论是姿容,还是身段,更不用说还是燕国进献的,绝对是值得享受。 这等日子里,再加上美酒,实在是快哉。 “宋兄,切勿如此也。” “我等所行之事,不可有丝毫懈怠。” 韩申摇摇头,与秦国送来的美人与美酒丝毫不放在心上,反而在自己看来,那些美人与美酒更像是秦国拉拢、迷醉他们的手段。 酒色乃是习武之人的大忌,沉浸其中,当精气神衰颓不已,五日之后,便是秦国的大朝会,那么,他们更应该养精蓄锐,以期可以功成。 “这……,韩兄。” “……,我等此举赴死也,如若不能够在那之前好好的享乐一番,岂不可惜?” 宋如意有些叹息,对于韩兄,自己是佩服的,可……事已如此,他们只需要做好五日后的准备就行了,至于这几日所为,当不应该警惕无比。 反而,还会给予秦国诸人一种别样感觉。 “若然宋兄饮醉之时,说出不该说的话如何?” 韩申亦是摇摇头,享乐自然好,可……并非此刻。 虽然他们也没有了未来。 “这……,唉,可惜也。” 念及此,宋如意叹息一口气,不再多言。 “明日,我或许会前往咸阳宫一趟,一切当照旧。” 此行带着宋兄前来咸阳,自然对宋兄有着足够信任,韩申很是放心,谋秦已然定下,就没有退后的可能性,不过,在那之前,自己还有一桩要事,需要处理。 无论如何,她……也算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牵挂的人了。 “放心吧,韩兄。” 宋如意颔首以对。 “多谢。” 韩申拱手一礼。 咸阳宫,永巷偏僻不远,属于少府车府所在,入夜,灯火略有晦暗不显。 “大人,五日后大朝会,燕国使者韩申一行人,会入咸阳宫。” 一道流光忽闪,黑衣人出现,对着黑暗中的一个阴冷方位看去。 “此事……我已经知晓,诸般安排也都就位。” “明日起,你等当扮作侍卫装束,混入咸阳宫的守卫之中,以为所用。” 一道低沉的森寒之音回旋。 “喏。” 那黑衣人应下。 语落,悠然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的咸阳城外,一骑飞奔,卷起阵阵烟尘,流光闪烁,马未至,其上之人已然银白色的玄光忽闪,消失在咸阳深处。 “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里?” 剑气颤动,虚冥深处,一道直入灵觉的感知弥生,正闭目静坐使馆静室中的韩申双眸陡然睁开,亮光乍现,旋即,一道黑色光芒掠过。 呼吸之后,静室外的屋檐之上,半月横空,银光虽有暗淡,仍旧可见一位白衣剑客凌然立于檐角,垂落肩头的发丝更是随风而动,雅韵顿生。 鬼谷盖聂,秦王嬴政的首席剑术教师,自己也算是与之有过面缘。 “以我之见,燕国献降似有诈!” 从鬼谷出,一路狂奔入秦国境内,入关中咸阳,连续的赶路,于盖聂而言,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