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湮灭不存了,临近漳水,顺游而下,未几,过沙丘之地,一代雄主赵武灵王晚节不保,而在岁月长河中,数十年后,同样一位盖世英主身陨于此。 未曾停留,继续南下,过巨鹿之城,过肥水之城,走下漳水,北上百里,迎面远去,那里,许久未见的邯郸之城浮现在眼眸深处。 “师叔。” 邯郸照眉池之地的天上人间内,离开易水武阳之城,一路之上,花费大半个月,终于在一片鸟语花香时节,再临此地。 距离上一次自己前来照眉池可是已经过去近三年了,不过进城以来,除了些许的异样之外,倒也没有太大的不同。 沐浴一番,洗去诸多尘土,归于厅堂之内,品味佳肴,虚守等数位道者与白凤、墨鸦守卫者近前而礼,数年不见,如蓟城的鹦歌一般,白凤与墨鸦的修为也已经快达到一个临界之点。 虚守倒是差了一些,不过也慢不太多,挥手间,示意诸人而起,待在凡俗甚久,诸般好的东西没有学到,这些繁琐礼仪却是不少。 “邯郸城似乎百工凋零许多,缘何如此?” 不错,那是周清进入邯郸城池以后的第一感觉,三年前,进入邯郸的时候,商贾云集,车队不断,行走在街道之上,更是纷嚷之音不绝。 但这次入内,却似乎受到了什么影响一般,宽阔平坦的街道之上,两侧的商铺多有关门,就是灵觉所笼罩的照眉池之内,也鲜少公室贵胄。 “这个……,相当一部分是郭开弄出来的,其人虽奸佞,但却颇得赵王迁喜欢,大权在握,引得王室其余重臣不满。” “郭开谗言,仅仅是去岁,便是有七八位王室贵族被杀,家族被株连,还有便是师叔曾给予我们的暗子所传,前太子嘉也在削弱赵王迁的力量。” “故而,两者相争,邯郸之内,公室贵胄都死伤甚多,那些商贾百业岂不畏惧,是故逃离甚多,连带去岁照眉池的一家风雅之所,都不存,雪姬也被我送往蓟城了。” 坐镇在邯郸照眉池三年的时间,本以为师叔开口会问一些其它的东西,不曾想直入核心,虚守上前道礼,略微思忖,徐徐而言。 赵王迁胸无大志,被郭开蒙蔽双眼,整日就待在王宫之内饮酒作乐,大权被郭开把持,于前太子嘉来说,似乎也是一件好事。 想要趁机夺走部分权利,不过郭开也不傻,两虎相争,便使得邯郸有了现在的一个模样,不仅如此,连带照眉池的生意都差了许多。 “还有十日之前我们所得的密报,秦国关外大营上将军桓齮同杨端和率领十万大军,一支驻守在上党屯留之地,另一支驻守在赵国南部平阳之地。” “想来那些商贾百业也是提前得到了消息,提前隐匿一二,不然,按照惯例,他们的诸多货物可是相当危险。” 商贾地位一直低下,又坐拥大量钱财,寻常时候,自然无事,但若是指大乱而起,又值王族没钱财的时候,那些商贾便是一只只待杀的羔羊。 数百年来,一直如此,商贾不蠢,自是要规避祸患。 “春耕大典已过,三载沉淀,不出兵威慑山东六国,怕是兵刃都要生锈了。” “赵国这边派何人迎战?” 上将军桓齮与杨端和这二人可是不弱,至于关内蓝田大营的王翦等人,仍旧是锤炼四十万新军,他们现在还不到出手的时候。 而赵国这边,据自己所知,能够迎战的将士好像不多了。 前相国庞煖在数年前就重伤而死,大将扈辄也在秦国修筑郑国渠的时候,欲要犯秦,被王翦率兵攻杀,如今的赵国之内,唯一能够镇得住场面的,也只有北边代郡抗击匈奴的李牧了。 “这……,根据赵王迁的旨意,此行领兵之人为巨鹿侯赵穆,其人与郭开交好,兵事倒是不显,但暗地里,那似乎还有另外一人。” “非师叔那颗暗子,我等都险些不知道,甚至将其忘记了。” 提及赵国迎战之人,虚守神情一滞,感受师叔探寻的神情,没有隐瞒,缓声而落。 “谁?莫非是赵国现存名将李牧?” 除了他,周清想不出赵国还有谁能够令虚守如此神态。 “不是李牧,而是前上将军廉颇,那太子嘉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竟是将退隐在魏国边野的廉颇寻回,重新统领军权。” “明面为巨鹿侯赵穆,暗地里为上将军廉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