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一直将她抱到客厅的沙发上。 姜若瓷在沙发上呆坐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战栗才慢慢减轻,她吸吸鼻子,对容昭说:“给我拿张纸巾。” 这是容昭第一次进入到现代人的家,他目光搜索一遍,锁定不远处的抽纸,给她拿了过来。 姜若瓷擦干净脸上的泪痕,顺便擤了擤鼻涕,然后她直挺挺地倚在了沙发上。 柔软舒适的沙发包裹着她,给了她满满的安全感,此时的姜若瓷才算真的松了一口气。 她平复好心情,慢吞吞看向容昭:“刚才谢谢你了,你怎么会在这儿?” 受了一番惊吓,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愈发衬得她的鼻尖眼角通红。容昭看她一会儿,懒懒回答:“昨天我把钱丢在你这里了。” 原来是来找钱的。 姜若瓷陷在沙发中,朝着公寓里的小吧台指了指:“我捡到了,就在玻璃杯下面压着。” 容昭走过去,果然看到他有零有整的钱整整齐齐地放在一个透明杯子下面。 但他的目光很快从他的钱,转移到那个玻璃杯上。 他惊奇地将玻璃杯拿在手里,透过灯光打量一番。 这种杯子在一千四百年前也存在过,彼时波斯进贡了几只,他的皇帝舅舅见他喜欢,便悉数送给了他。 那时的杯子虽也是透明的,但远没有这个玻璃杯剔透,里面竟一丝杂质都没有。 姜若瓷看到他目不转睛的样子,疑惑问:“你看什么。” “杯子。” “杯子有什么好看的?” “没见过。” 姜若瓷:“……” 这玻璃杯还是她漫展那天在商场随便买的,几十块钱一个,这种玻璃杯不是遍地是吗? 难不成这人连好一点的玻璃杯都没见过? 那也太贫穷了吧。 姜若瓷暗中打量容昭的神色,觉得他的惊奇不像是装的。 难道他真的很穷? 姜若瓷不由想起他曾为了那笔帮送费,特地来找她要了两次。 想到这,她迟疑问他:“你很缺钱吗?” 容昭透过玻璃杯看向她,剔透的杯子折射出她的面容,她精致又漂亮的五官被融成模糊一团。 他看着她朦胧的脸,随意点了点头。 “既然很缺钱,昨天为什么就那样把钱丢在我门口?” 容昭:“……有急事。” “什么急事?工作上的?” 容昭的身份古怪,他不想和她说实话,就随口回答:“对。” “什么工作这么急,你不是个coser吗,coser也会很忙吗?” 容昭的现代词汇知识还未涉及coser这种英文缩写,他并不知道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点了点头。 “哦。”姜若瓷若有所思,心想他应该是个职业coser,再看他每日都焕然一新的红衣,说不定他的背后还有团队。 有团队就会很忙,姜若瓷自动为他脑补出了完整的职业背景。 “那你当coser赚不到钱吗?” 容昭继续面不改色地点头。 看来是真的很穷。 长得这么好看都这么穷,只能说明他签约的团队十分不靠谱。 姜若瓷不禁有些同情他,伴随着这种同情,她忽然产生一个想法。 她从沙发上坐起,双手撑在坐垫上,开始揣摩自己这种想法的可行性。 容昭见她忽然陷入沉默,问她:“怎么了。” 姜若瓷沉吟着,试探问:“既然缺钱,考虑做个兼职吗。” “什么兼职?” “你看哈,我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姜若瓷指尖戳戳小腿上硬邦邦的石膏,“你来做我的……” 她的语气微一卡顿。 做我的护工?好像有点辱没他这一张脸。 做我的小跟班?这还是有点辱没呀。 姜若瓷思来想去,找到了一个词:“做我的保镖吧。” 容昭抬了下眉——保镖?贴身侍卫? 姜若瓷说出来,便觉得这个想法应该可行。 刚才情绪高亢的大嫂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她不想再浪费时间找合适的护工了。 眼前的男人干净,脾气看着还行,最主要的是话少,十分满足她眼下的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