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飞出宇宙她都不惊讶,只是有些苦恼这样的集体活动。
宋嘉年向前两步接住毽子,对陆渺笑了笑,高高踢起来,陆渺也笑了笑,一瞬间,她的情绪有所变动,对类似的集体活动的抗拒少了一些。
陆渺发现,宋嘉年踢毽子也是轻轻的踢到半空,很稳,没有任何刁钻角度,不管是谁都可以轻易接到。
游戏中,宋嘉年踢过几次,陆渺也接过一次,一点也不费劲儿,心下觉得好玩。
假如以前多玩几次毽子,自己也许能踢得不错。
体育老师宣布解散的时候她她还有点意犹未尽,脸上带着一点点运动后的红晕,嘴角不自觉的向上。
宋嘉年见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随身记小本,问她:“可以一起背吗?”
陆渺说:“可以呀。”
宋嘉年说:“你先来。”
陆渺把手里已经打开的随身记小本递给宋嘉年,她和宋嘉年一起学习的时候很多,有点习惯了,一边在场地一侧散步慢走一边背诵。
她先背了一遍《阿房宫赋》,宋嘉年背了一遍《出师表》,然后两个人复习古诗,一个说上句或是下句,另一个做古诗填空。
“千呼万唤始出来”
“犹抱琵琶半遮面”
“风雨不动安如山”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纵一苇之所如”
“凌万顷之茫然”
……
“谈笑有鸿儒”
“往来无白丁”
“至人无己”
“神人无功”
“圣人无名”
背了一会儿,他们不约而同停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也快要下课了。
阳历二月,几乎还是冬天的样子,风是北风,也许是四周有楼房和树木,还算和缓,地上的砖块冷的仿佛是已经被冰冻透了,也许砖层下的土地都是一层水分结冰的硬邦邦的冻土。
有几个同学在打乒乓球,还有几个去附近的篮球场打篮球,剩下的在看书或是聊天。
沿着冰冷坚硬的砖地走了一会儿,宋嘉年和陆渺在一小段沉默之后开始聊天。
下课回班,宋嘉年和陆渺一起走,他问:“你喜欢甜食吗?”
“还可以。”
“喜欢吃辣吗?”
陆渺吃太辣的东西会觉得皮肤会有一丝丝轻微的痛感,她怀疑是过敏,本身对辣也不太喜欢,她摇摇头。
食物是一个很常见的话题。
“你平时会和谁一起吃饭吗?”
同桌是贾鹏飞,前桌是卢思雨。
陆渺说:“我一个人吃饭。”
“我看你和前桌还是同桌的同学关系不错。”
关系不错吗?相对来说是吧,但陆渺在初中甚至更早的小学的时候,在那些形单影只的日子里就已经习惯了独来独往,到了高中也是保持着独来独往的状态。
她说:“我不习惯吃饭前后的相互等待,会有一种浪费时间的罪恶感。”
那天午饭的时候,她照旧一个人去食堂,食堂桌椅有限,拼桌是常事。
宋嘉年端着餐盘走到她桌子旁边,问:“这儿有人吗?”
“没人。”
宋嘉年坐在他对面,中午时间有限,食堂里的人都是来去匆匆,相互拼桌。
大家各自吃饭,几乎没有交流。
往后,两个人经常会一起吃饭,就像是无意中的巧合。
班级后面的板报上特意空出一个位置,在高考还剩下三百天的时候开始写倒计时,用来督促大家学习。
督促之下,大家确实变了,班上一些原本不熬夜学习的同学已经开始熬夜学习。
对陆渺来说,每个日子都是差不多,从前是什么步调现在还是什么步调,不是她不紧张,而是没办法再紧张了,她有时候觉得脚步轻飘飘的,像是踩在云朵里,□□沉重,灵魂轻轻,像实验课上的浊液,上层是澄净的水,下层是沉重的泥沙。
其实她一点都不沉,穿着一身学校统一的宽大校服,整个人瘦伶伶的,好在高挑,肩膀平直,看着有几分挺拔。
一般,倒计时会在早上上课之前改好,谁改都可以。
今天陆渺拿着红色粉笔抬着胳膊改了上面的倒计时,用抹布只擦最后一位就好,红色的粉笔擦着雾蒙蒙的磨砂绿黑板留下新的数字。
“就还有一百多天了?时间也太快了!”一瞥之间看见这几个字的一个男同学说。
“怎么感觉这一年过得这么快。”
“我和班长一个寝室,班长每天学到十二点,熄灯还会趴在被窝里看书,我们现在整个寝室都在努力。”
“厉害厉害,不如带我一个。”
“班长这学期家长来陪读,住校外,要不你看看能不能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