桶新的桶装水过去。
真是熟悉的校园生活。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适应的也很快,大家很容易再次适应校园生活的节奏。
周一像是周二的复制粘贴,周三像是周二的复制粘贴,周四像是周三的复制粘贴……
作为课代表,陆渺几乎每天都会抱着课本在一楼和四楼之间来回往返。
时间匆匆,学习还在继续。
考学老师站在讲台前面整理东西,“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
下节课是活动课,大家的精神肉眼可见的活跃了很多。
随着班级老师一声令下,几个男生拿了球跑出去。
音乐委员站在讲台前面,“校庆有舞蹈表演的女生一会儿和我一起去操场练习。”
陆渺几乎游离于集体活动之外,如果不是学校规定活动课教学楼内不许留人,她应该都不会出去。
大家几乎都是去操场活动。
好在下午四点半已经空气已经变得凉爽了,微风吹拂,陆渺沿着铁丝网,慢悠悠地走在去往操场的路上,她想在这样的天气里沿着跑道散步。
这样走起来,精神确实放松了一些,大脑稍微清明了一些。
她没注意到旁边的篮球场,所以也没注意到一枚篮球飞出了场地,奔着她的方向飞来,只是她有点远,那枚篮球飞到一半稍微有些泻力,但因为她没注意到还是向着远方去了。
刚刚眼角余光掠过一丝阴影,陆渺侧过脸,看着那只泻了力气的皮球已经一蹦一跳地跑远了,正在向着更远的地方滚去。
那只篮球,如果经过这里的人不像她一样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应该能够轻松截住那只球。
现在这样看上去很像是有意忽视,不肯帮助别人。
读初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性格内向,喜欢专心致志做自己的事情,或者是干脆一个人走神。
班级里有一阵子流行传纸条,她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低头埋头于自己的事情,也许是在写作业,也许是画画,那会儿空闲时间比高中多很多,学业也轻松。
从小学到中学,陆渺不擅交际,她和许多人爱好都不一样,别人喜欢甜的她喜欢酸的,别人喜欢玩游戏她喜欢看书或是看电影。
对交友活动,她不热衷,和任何热闹都格格不入。
她不喜欢不习惯打扰别人,也没有被别人打扰的爱好和习惯。
隔着一条过道的同学向着她递着一只折好的纸条,对这位同学来说等待陆渺的回应花费了很漫长的时间,直到他不耐烦也没有回应,因为陆渺一点也没注意到对方的纸条。
前面的同学扭过头来,对后面的同学伸出手,“我来,找她帮忙,呵。”
这句突兀而清晰的话惊醒了认真写作业的陆渺。
陆渺已经忘记了那个同学的名字,但是她怎么也无法忘记对方从眼角瞟过来的眼神。
在那一天,她得到了两位同学的冷脸和排斥,渐渐地,她得到了大半个班级的排斥。
那也许叫做孤立。
王凤贤说:“独来独往更好,交什么朋友,你上学时学习去了又不是和人玩儿去了。”
庆幸进入高中之后很少有让人传纸条的事情,即使传纸条大家也是明确地麻烦别人。
时隔两年,陆渺有一次遇见了这样的尴尬情形。
也许对方会吐出一个脏字儿,或是冷笑一下,或是一个白眼。
她抿着唇,有些紧张地看着走过来的男同学。
高高大大的男生走过来,脸上还有手臂上带着一层薄汗,黑色的眼睛。
是宋嘉年。
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走近些了,说道:“十分抱歉,同学你还好吗?”
那枚篮球根本碰都没有碰到她。
陆渺只能想起那只球飞出去的影子,还有带动的细微气流。
就好像是刺猬竖起尖刺扎了个空。
虚张声势没有得到用武之地。
陆渺不太擅长应对这种意外状况,她说:“球没有碰到我。”
“没事就好。”
她对宋嘉年略微弯了弯有点僵硬的唇角,笑着示意一下,转身离开。
宋嘉年慢慢向着远处的篮球走过去,中间多看了两眼陆渺的背影。
一个从篮球旁边经过的男生弯腰捡起球,信手抛给他,宋嘉年抬起右臂捞住篮球,带着笑意对那个经过的同学说:“谢了,哥们。”
他转身跑回去,三分线外起跳,篮球精准入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