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江阮阮撑着伞漫无目的地绕着徽州乱逛。她垂首看了看腰侧的香囊,空瘪瘪的。
江阮阮微微抿唇,走进了之前那家书肆,再出来她手上已经抱着一堆书,有些重量。
她撑着伞,走过桥头,桥下的湖水摇曳着波澜,桥头的尽头立着苏斐然。
他月白色的衣袍与湖水融为一体,腰间镶有金线的滚边与羊脂白玉玉佩相衬。
油纸伞下,江阮阮低垂下眸,弯腰,“世子殿下安。”
“江姑娘免礼。”苏斐然哑着声道。
说罢,江阮阮起身与他擦肩。
他垂在侧边的手轻轻动了动,又放下。
“江姑娘,你还好吗?”
他在来见她的路上想了许久,斟酌了许多话,但是见到江阮阮,他还是只能说出这一句。
闻言,江阮阮脚下一顿,他怎么不叫她节哀,她强撑着笑,“多谢世子关心,民女很好。”
她沿着青石小径,慢慢离开了他的视线。
苏斐然摩挲着腰间的玉佩,抬脚一步步跟在她身后,他一路跟着她直至目送她进了郡守府,才放心离开。
也不算多放心,江姑娘回郡守府反而还更危险。
徽州黑云密布,照得整个天色都昏暗。
苏斐然心里揣着事,踱步往回走着,路过一个医堂,正门打开,他视线却在无意间扫到了里面的场景,于是他驻足在医堂外片刻。
芸烟手中拿着药材正递给堂内的大夫。
这不是江姑娘身边的那个婢女吗,他虚眯着眼,仔细瞧了瞧,轻笑一声,抬脚离开。
“去查查那个婢女什么来头。”
云亭听命后,身影渐渐隐去,不见踪迹。
苏斐然出身皇家,这种腌脏事他见得不少,背主的奴婢杀了便是。
花楼一带,望月阁赫然是个中首位,楼里的姑娘招待着络绎不绝的客人。
苏斐然进了楼,闻着混杂的脂粉味,不适地揉着鼻尖。
老鸨眼尖看见自家主子,笑得满脸褶子,迎了上去。
“世子爷,三楼雅间请。”
苏斐然和颜悦色地点头,“辛苦了。”
今日世子居然这么好说话,老鸨有些难以置信,哈着腰殷勤地为他带路。
等他推开雅间,里面宋子钰和沈暮白两个许久未见的好友早早就已经喝上了,完全没有等他的意思。
“仲昀,喝。”宋子钰笑眯眯地替他满上。
沈暮白喝红了脸,醉得歪七八扭,手中握着酒杯,嘴边一直咕囔着,“喝,子钰,我们喝。”
这两个醉鬼,苏斐然嫌弃地看了他们眼,坐在了离他们远点的地方。
但他也不想想,前几日是谁还在这个地方买醉。
苏斐然今日见到了江阮阮,她也没像那日一样赶他走,心里正美着,嘴角含着的笑,从见到江阮阮之后,就一直没有落下。
他正想着江阮阮,却没注意两个醉鬼凑到了他眼下,他二人凑近脑袋,嘀咕着什么。
“苏斐然他笑什么。”
“这不是……春天……春天到了。”沈暮白大着舌头回答宋子钰的问题。
听见他俩的谈论,苏斐然脸色蓦的一黑。
“来人,上酒。”
门外的下人鱼涌而入,一壶壶好酒摆上桌。
苏斐然肆意地重新挂起笑,他不把这两个醉鬼给干趴下。
不知过了多久,两个醉鬼成了三个。
宋子钰和沈暮白二人已然倒在桌上,人事不省。
但苏斐然比他俩喝得少了许多,只是眼角爬上了一抹红晕,人有些摇摇晃晃的。
他脑袋也有些昏,他晃了晃身形,还是脱力的倒下。
苏斐然倒下的时候,只听见有人闷哼了一声,再听不见响动,只有烛火顺着晚风轻轻飘动。
三人吹了一晚上的冷风,除了沈暮白,其余两人有内力在身,倒是没受多大影响。
只是苦了沈暮白一人,宿醉加冷风让他这个弱不禁风的大夫受了寒,头痛了一整天。
由于受不了他的哀嚎,宋子钰和苏斐然勾肩搭背地离开了“案发地”,留下苦命的沈暮白以及苦命的云潇。
云潇抱着剑,望着床上吃了药睡着的沈大夫,他陷入了沉思。
至于苏斐然二人再一次无负担地甩掉烂摊子后,径直来到了酒楼。
苏斐然抬头,望着牌匾上广和居三个字,他下意识地僵了僵身子。
“宋子钰,你昨晚还没被灌够。”
宋子钰温和地笑了笑,“世子说笑了,要再来一次,宋某可受不了。”
他将目光移向前方,正声道:“世子,我们这次来听书。”
苏斐然戳破他的心思,“你就是想尝尝久违的江南菜,皇宫里不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