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3)

把最后一道菜端上餐桌后,特鲁才发现古董店里少了两个人。他刚想去打电话问问,一道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好香啊,今晚吃什么?”

成小玉把湿漉漉的发带从额头上扯下来,随手扔到玄关上。背着她球拍的帕克把它拾起来,和球袋一起交给站在门口的佣人。

“回来得正好,成先生他们也该下来了。”体型庞大的男人推她去洗手,“坐了三四个小时的飞机,又谈了一下午的公务,还拉着帕克去打网球,你肯定要累坏了。”

反驳的话语从盥洗室传来,“这可不一定,特鲁。运动对我来说是充电,汗水会把一切疲惫都带走的。”

她推开门,手里还攥着擦去水渍的纸巾。她用一个完美的弧线把纸团丢进餐桌旁的垃圾桶里,再走过去摸上从来没见过的新桌子。

这是一张紫檀木的桌子,被摆放在餐厅的正中间。沿边绘着花牙螭龙,棕红色的桌面看上去像被涂了一层锃亮的油,让她一低头就能看见自己的倒影。她把手伸向下面并向上顶起,妄图用自己的力气去感受它的沉重。

“你再怎么使劲也没用的,小玉。这可是嘉德拍卖行的文先生送给老爹的礼物,光保险都花了一万刀呢。”

站在楼梯上的老人笑眯眯地看向侄孙女,伸手扶了下眼镜。他被成龙搀扶着走下楼梯,身后跟着小蛇和一位戴面具的男人。女孩赶忙凑上去,挽上他的另一只胳膊。

“我说为什么这张桌子这么气派呢,原来不是龙叔的审美,是老爹带过来的呀。”成小玉用小辈的语气开了个玩笑,让周围都发出善意的笑声。帕克拉开主位的椅子,等老爹坐下后来到桌子的尾端。

今天的晚宴清一色全是中式菜系,看上去格外丰富诱人。桂花鸭清甜鲜香,桃仁冬菇脆香软韧,虾子冬笋酥爽细嫩,在宽阔桌面的正中间,被炸至金黄酥脆的鳜鱼淋满松鼠酱,扬起的鱼头正对老爹。

成小玉极轻极快地蹙了下眉。

老爹从不喜欢这些清淡好消化的菜色。他对饮食的偏好和他的性格一样,风风火火、刻板固执,充斥着呛人的辣和刺鼻的酸。在过去几十年中,唯一的绿色点缀是茶——尽管对脾胃不好,但聊胜于无——然而她刚才连个茶杯都没找到。

女孩看向坐在老人旁边的成龙,却发现他也把视线投向这边。

先别在这里问,她从他的目光里读出几分安抚的意味。等到这一餐结束再说。

周围传来大家说笑的声音,成小玉表面装出乖巧开心的模样,摇摆的不安却飘上心头。这些不安像丝丝缕缕的烟雾又像没有骨头的触手,若有若无地扒上心底压住的大石。

难道,老爹的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吗?

-

等到佣人把餐具从桌子上撤走后,成小玉仰躺在沙发上,身体呈现出一种和谐的扭曲感。她呆愣愣地盯着天花板,直到被一只纤长的手挡住视线。

“小姑娘,不觉得灯很刺眼吗?”

小蛇在某种虫子上见过成小玉这样的姿势。那时她跟随社团去巴西的热带雨林探险,在一根粗壮的树干上发现了那只虫子。它拥有细长的躯干和螳螂般的颜色,腿部分了几节,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折叠在一起。

女人把这段神奇的经历从脑海中赶走,推着身边人的肩膀让她坐起身。她招招手让牛战士过来,然后把一枚钥匙悄悄塞进女孩掌心。

“安全屋,格兰特大街上的那个,离圣玛丽教堂不远。”她低声说道,“虽然你叔叔并不希望你参与进来,但我不认同他那一套。”

成小玉感激地冲她眨了下眼。

作为成氏集团的高级安全顾问,小蛇其实没有必要对她如此上心。毕竟她和成龙只是合作关系,而少不更事的成小玉曾对她颇有敌意。

那时候成小玉还不到十五岁,比同龄人更早地迎来令人头痛的叛逆期。第一次见到小蛇时,她挥手打掉女人递过来的玩偶,在叔叔不认同的呼唤中跑进房间。

换做是特鲁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或许会端来淋满巧克力碎的甜甜圈,企图讨她的欢心;可小蛇是个敏锐的女人,她邀请她一起去靶场,在五分钟后满意地牵上小女孩的手掌。

这是成小玉第一次亲手拿枪。硝烟的气味有种遥远的熟悉感,巨大的声响震得鼓膜像是要流血。她被环在一个柔软的怀抱中,女人肩头滚落的长发在脸颊上扫出细微的痒。

好像多一个比自己年长的女性朋友也不错,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成小玉的脑海中。恐怖的后坐力差点让她握不稳枪,小蛇抬手指向前方,她也顺着看过去。

手起枪落,正中红心。

小蛇宠溺地捏了捏成小玉的手掌,让她从一瞬间的回忆里脱身。女人拍拍身边的空位,牛战士按照她的指示坐下,语气热烈而愉快。

“亲爱的小家伙,又是两年没见面了。”他热情地和女孩寒暄,“我听说了你的事迹。你还不到二十一岁,真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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