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城市第八人民医院,急诊室门口,木婉宁双手紧按腹部,面色惨白,疼的死去活来,冷汗直流。 有那么一瞬间,她不知道,生存在这个陌生的城市,自己第一时间应该先去联系谁。 霍昕曾经犯过抑郁症,虽然经过干预治好了,但至今为止,面对黑夜,仍旧心有余悸,木碗宁不敢拿她冒险。 于是她费力的伸手去够压在枕头低下的手机,却因为手抖得厉害,掉在了地上。 木碗宁疼得不行,心里清楚她得马上去医院,便不管不顾得直接在床上滚了一遭,摔倒了地上。 好不容易在床头柜低下捡到了手机,手机却在这时响起。 木碗宁疼的看不清手机上的那人是谁,只能虚弱的催促,“帮我立即叫救护车,我在南泸苑三栋二单元7015。” 对方过了几秒,终于回了句让木碗宁极其安稳的话。 “好。” 木碗宁没来及得及说声谢谢,人便疼晕了过去。 只是在彻底昏迷之前,这个沉稳内敛的声音,让木碗宁想起了许久以前,曾经有那样一个人,也如他那样,喜欢在她耳边低声说好…… 意识朦胧间,木碗宁好像坐上了时空机,不然不会看到那张熟悉的眉眼。 相似的眉眼,挺拔的鼻梁,淡色的薄唇,完全褪去了婴儿肥,只剩下流畅漂亮的下颌骨……这个人,像极了五年前消失不见的那个人。 她心想,这世界可真是一如既往的搞笑,总在人脆弱无力的时候,冷不防逼着人记起那些个拼了命想忘记的人。 可记起他又有什么用呢,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感觉到身体被抱起,然后耳边不断传来各种嘈杂的声音,最后不知是什么细长的东西,插进了她的身体,疼的木碗宁下意识促紧了眉。 等到木碗宁再次醒来时,已经时第二天了。 木碗宁下意识摸了摸抱着纱布的腹部,头顶上的白色,提醒着木碗宁她所在的地点,心中疑惑是谁送她来的,但无论是谁,她都应该好好感谢对方才行。 于是她调整表情,期待的望向门口,准备等护士经过她这里的时候,好好问问那个人是谁。 却看到了一个身穿深色西装的男人,逆着光闯进了她的视线。 木碗宁被那阳光模糊了眼睛,却心如捣鼓的警觉——是他! 一个消失了五年的男人——陶弘毅。 木碗宁呆了,她甚至没来得及收起苍白的脸上,只为等待恩人,而早早扬起得笑脸。 空气逐渐凝重,木婉宁的脸也有些比自然的僵硬。 她望着这个突如其来的人,总觉得身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或许腹痛,病床,针扎那些,都只是自己的梦。 只是梦境如此真实,以至于她小心翼翼的用手掐藏在被子里面的大腿肉时,疼的皱起了眉。 他,真的回来了。 过了许久,两人均没说话。 最后还是护士进来查房时,打破了他们的宁静。 “你是她男朋友?”女护士问,然后又道,“结婚了吗,没结婚的话您出去避让下,我们要给这位女士做检查了。” 就见对面的陶弘毅赶紧放下了保温杯,抱歉的说了声“不好意思”,然后转身出了房间,轻轻带上了门。 房间里,护士给木碗宁换了身上的纱布,仔细消了毒,给她详细说了几遍注意事项。 木婉宁听不见,她的脑子嗡嗡的,就像她想不明白,消失了五年的人,是如何回来的。 因为,她都已经相信他可能死了,还差点儿给他做了衣冠冢,烧纸钱…… 一旁的女护士说的口干舌燥,床上的人一句不吭,见对方油盐不进的样子,忽视气气呼呼的推着车走了。 门外听到动静的陶弘毅重新走了进来。 木婉宁还在无意识的惊讶。 见陶弘毅,她甚至问了一句十分恐怖的话,“你不是嘎了吗?” 陶弘毅没想到五年没见,两人的画风居然是这样,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有过了好久,木婉宁终于等到了陶弘毅的声音。 “我没嘎,让你失望了。” 木婉宁忽然就有点想哭。 玛德,她当初多挺他啊,什么都想着他,有人欺负他,她总是第一个上,可等他们快到18岁,他也长成了大人模样可以反过来保护自己的时候,他不见了! 一句话不吭的,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