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气(1 / 4)

泪水打湿了寒伊的肩膀,她从不擅长哄人,大多时候都是别人来哄她。更别提现在哄阳煜了,阳煜的泪水不断,她更是不知如何是好,最后就只能站在那任他抱着不动弹。

阳煜的情绪在这微凉但始终坚定的怀抱里逐渐稳定下来,理智也逐渐回笼,刚刚一时没想明白的事也有了些头绪。

现今科技如此发达,做一个基因对比简直比喝水还要简单。阳康平跟顾清婉从前对他都没什么特殊的关照与感情,到了现在更是没必要还用这些言辞来暗安抚他的心情。二人如此说,那他应该确是阳顾两家的孩子,而当年阳康平默认寒伊带他走,可能也另有隐情。

阳煜从不笨拙,冷静下来不过片刻就想通了所有的关窍。但抱着寒伊的手依旧没松,甚至还偷偷将头往她颈窝里埋了埋。

阳光将二人的影子投射在朱红色的大门上,阳煜的小动作寒伊看的清清楚楚,阳煜几乎算的上是她带大的孩子,她又怎会不了解阳煜的小心思。

放在刚从医疗室出来的寒伊身上,她最多只会口头安慰两句。但她也没想到,不过一眨眼的功夫,阳煜就仿佛突然进修了寒伊死穴研究手册一样,轻而易举地用眼泪打破了她筑起的所有高墙。

寒伊的手抬了又放,看着门上的影子也逐渐消失,直到橘红的余辉彻底消散。她才拉下阳煜的手,像是提醒自己,也是提醒阳煜一样道:“该进去了。”

怀抱猝然落空,阳煜手上残留的冷意似乎还在提醒着他,刚刚寒伊对他的纵容。但转瞬间,就落了空,他想不明白为何一个人的情绪会这样两极分化,也能这样收发自如。

或者说,寒伊如此的理由,他隐隐约约猜到了,但这个猜测比起寒伊对他的感情如何,更让他感到害怕。

所以他总是下意识地排斥那个想法,不去想,更不敢猜,只想抓住现在能够拥有的,但等他再去看寒伊的眼睛时,就觉得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柔情都掩在了黝黑的瞳孔中,唯余清醒理智。

会客室的门再次打开,冷白的光线顺着门缝映出一角,寒伊就站在那束光里,阳煜站在她背后隐在阴影里望向她。

很多时候,阳煜总觉得现在的寒伊像是一个千里跋涉的旅人,她周边有很多的同伴手里也有很多物资,但她每走一步,就会将自己手边的东西送出去一件,直到最后她两手空空站在旷野的风里,不再往前一步,就那样目送他远行。

就像现在,尽管寒伊是往前走的,但阳煜总觉得她是把自己扔在了来路上,他迫切地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声音几近恳求道:“七七姐姐,他们都不要我,但是没关系,我有你就够了,以后不管怎么样,你都别不要我,别扔我一个人,好不好?”

寒伊脚步顿了顿,但没转身,只是安抚性地拍了拍他的手:“不会,放心,进来吧。”

阳煜的心如坠冰窖,沉下了无底深渊,步伐僵硬地跟上寒伊的脚步,沉默地站在她身后,神思出离,没心思关注外界任何情形。

阳煜这副表情,在阳康平跟顾清婉眼里就是心中仍有气,两人对视了一眼,一致决定给最后的处理方案再加点码,今天不管闹到什么地步,最起码得把两人的命保下来。

寒伊落座后,本闹了一通精力消耗过度趴在地上的顾臻欣就猛地坐起,眼中是裴兰去世这么多年里难得的清醒,她只问了一句话:“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寒伊出去的时间里一直喋喋不休为自己辩白的阳鸿才听到顾臻欣这句话,心里更是慌张,几近嘶吼地喊:“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丫头,上下嘴皮一碰,信口胡说,什么证据都没有,顾臻欣你能不能长点脑子,信她不信我?”

寒伊慢条斯理地端起杯子,抿了口略微苦涩的清茶,“你大学学的生物科技,虽说你也没学到多少,业务也荒废了这么多年,但多少也有点底子在。顾裴这些年也不是没生过病,你对他那么上心,报告上的疑点,我不信你没发现过,你自己心里早就有答案,多此一举问我干嘛?”

顾臻欣脸上跟膝盖上的刺痛感,一阵接一阵地冲击着自己的大脑。过往数十年做过的事,在脑中走马观花一般飞速划过,最后落在最后见裴兰的那一面上。

意气风发的年轻将领军装肃然,回头看时,脸上却笑容斐然,她只觉得庆春星上最为明媚的春光都无法形容他万分之一。只不过,他离开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久到她现在甚至记不清他的清晰面容。

她自小被家中娇养长大,万事无忧,万事可求,可裴兰是她唯一用尽全力竟求不到求不得的人。裴兰离开后,她过的浑浑噩噩,直到阳鸿才跟她说,她可以拿到裴兰的基因,为她培育一个属于裴兰和她的孩子。

这些年,她抛了所有,全身心都投入在裴儿身上,可是,现在顾裴是假的,竟然是假的,那她这么多年算什么?算什么啊?

顾臻欣越想越疯,拼了命地往阳鸿才的投影边爬,冲着投影撕打,声音凄厉:“你骗我,阳鸿才,你敢骗我,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从中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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