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站起身来做出要离开的姿态,葶君也站了起来:“你预约的时间还没有到。” “不用了,和你聊天很愉快,我们下次再会。”郑宇成打开了办公室门,回头朝着葶君扯出一个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笑容,让葶君有些起鸡皮疙瘩。 此时的葶君还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的出现,会改写她和古飞的一切! ************** 古飞不知道是技痒还是想练练手,破天荒地主动准备了烛光晚餐,而且是在他买的新居,等葶君下班推开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从厨房一直延伸到餐厅的红色蜡烛,以及刚刚端上桌的红酒牛排。 古飞殷勤地接过她的包袋,葶君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古飞精心布置的场景,感觉这根本和他一贯的风格不相符:“你这是……” “不喜欢吗?”古飞有些忐忑,这些招数是他从国仁那里听来的,国仁告诉他每个女人都希望能有一个隆重而浪漫的求婚,而烛光晚餐是最保险可靠的方法,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确没有认真地向葶君求婚过,就连和好的那一次也好似有些草率,所以他今天特意做出了这一切。 “呃,喜欢,当然喜欢。”难为他费心,葶君坐在了餐桌前,称赞了古飞的手艺:“牛排好香啊。”“试试看。”古飞为葶君倒了一杯红酒。 葶君切了一小块入口,终究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是不是国仁和小蓝教你这么做的呢?”古飞惊讶地瞪大了双眼:“国仁已经告诉你了?”“我和他怎么可能有机会碰面呢?我只是觉得这种烛光晚餐的风格比较像他教给你的。”果然是国仁的主意。 “噢,原来是你猜出来的,我还以为国仁出卖了我。”他不经意地边切着牛排边说道,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葶君想起了今天上午遇到的郑宇成,往嘴里送牛排的手顿了顿,复而对古飞问道:“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怕被出卖呢?” “你怎么这么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古飞有点摸不着头脑,葶君接着询问:“你有没有被人出卖过?或者是,你有没有出卖过人?” 古飞摇摇头:“找一个心理专家的老婆的下场呢,就是时刻会被当做白老鼠,你又想来研究我?”“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告诉我啊。” 古飞仔细思考了一下:“出卖是一种相对的关系,换句话说,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去看。”他故作深沉的语气把葶君逗笑了:“你怎么会说了我的对白呢?”“潜移默化。”古飞微微一笑:“不过说真的,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什么叫做出卖。” 一席话让葶君若有所思,看到她的反应,古飞有些沮丧:“唉,看来今天的时机有点不大好,你好像有点不大在状态。”“状态?”聪明如葶君,很快反应过来古飞指的是什么:“你是想……”“我担心你会嫌我之前的求婚不够正式,所以我想……”他耸了耸肩代替接下来的话。 葶君抿嘴一笑,乌黑潋滟的双眼浮上一层幸福的暖意:“不会,我很高兴。”她举起酒杯,示意古飞,古飞领会,与她碰了碰高脚杯,杯与杯之间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他愿意为她准备晚餐,愿意为她改变孤僻的脾性,他还有很多事,想要一件一件和她在一起做,因为他很清楚,她是最懂他的那个女人。 ************* 一缕血液的腥味撞入了郑宇成的鼻腔,他挥手想要拨开,却一股更为腥冷的湖水灌没他整个头颅,下意识想要逃离这一阵一阵的腥冷的阴寒,却,手臂传来一阵彻骨的刺痛,原来那血液的腥味来源于自己的胳膊,这一枪,他记得是谁给的,而这一枪,他也势必要还回去! 他扭动着整个身体,但脱离了手臂的划动,他根本无法挣脱湖水的桎梏,受伤的右手无法使力,他只能用左手拼命地划水,事实告诉他这根本无济于事,饶是他水性再好也无法用单手让自己脱离险境,他像一条努力跃出水面却苟延残喘的鱼,徒劳地伸着手试图让人注意到他,不停地挣扎着让自己的头脱离水面抓住机会呼救,拨乱的水花像一颗颗炸弹在他的周身爆炸,一次又一次的尝试之后他渐渐灰心丧志,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的处境,他在湖的中心,最深最寂寥的那一片区域,他的周遭像脱离了人世一般的寂静,他在湖中心沉载沉浮,终于力气耗尽,任由自己缓缓沉入了湖底…… “宇成,宇成!”有人在晃动他,他猛然惊醒,额头间的冷汗滑落到枕头上,身边的女人关心地问道:“又做噩梦了?” 他直身坐起,用双手胡乱地搓了搓自己的脸,取过床边柜子上的一杯水咕咚咚大口灌了下去,女人则顺势抚上了他的肩膀:“你不愿意放下,折磨的永远是你自己!” 郑宇成回头望向她,对面的女人拥有一张漂亮的脸蛋,身材修长,常年练舞让她的气质很恬然安静,即便是在如此昏黄的灯光中,她依旧很美丽。 他第一次见到她就爱上了她,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不能爱他,她对他而言是一枚棋子是一个复仇的工具,很讽刺,一个杀手爱上了自己的复仇工具,但是他真的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感情,他以为跟在自己的大哥身边多年,形形色色的各种或是妖艳、或是瑰丽的女人见过数不胜数,对他而言都只是发泄欲望的工具,他一直都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认为不可能会有女人闯进他的内心,可是直到遇上她,她以一种不在他计划内的姿态让他缴械投降! 郑宇成定定地看着女人,看